服务员递过来一个黑色礼盒袋:“这是萧先生昨晚给您留下的。”从里面取出一个信封,人又说,“还有一封信,您记得看,别留在酒店里被弄丢了或被外人看到了。”
“谢谢。”甘望舒困惑不已地接过礼盒与信。
进屋放下礼盒,甘望舒拆开那封印着席氏集团logo的信封,看着是他昨晚在前台临时写的。
——午好,亲爱的表妹。
甘望舒:“……”
她捂住脸笑。
——本来住两天也没什么,但这酒店确实不便宜,你肯定不想浪费钱,我给你出你又不要,所以中午身子正常了就起来吧,回家里去休息。如果还不正常,告诉我,我去接你,别拿自己身子开玩笑。
袋子里有个新手机,送你的,当然也可以还我钱,随意。
199888……
落款名字是个遒劲有力的“萧”字,格外洒脱有气度。
甘望舒扭头看一侧的黑色礼盒,里面真的有个白色盒子,手机盒。
拿出来,是她在用的手机同款。
甘望舒一眼不眨看了会儿,才回过神,取来自己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大约昨晚在医院摔落的时候就坏了,碎了一圈边角。
她昨晚身子不舒服完全没发现,手机是萧津渡给她捡起来的。
拆开那崭新的盒子,甘望舒取出一模一样的新手机,换上卡,开机。
东西收拾好,她下楼退房回了家,洗漱一番后去了公司。
特助不知道她为什么早上没来公司也联系不上,下午终于见到了她,把堆积一早上的工作都送来给她处理了。
甘望舒忙到下午五点,总算有个喘气的机会。
摸出那新手机,她摁下萧津渡那封信里留下的号码。
他没有马上听,听筒里飘着浅浅的钢琴曲,在落霞满天的时光里,似一段迷人伴奏,让人有些放松。
甘望舒目光再次落到电脑文件上。
“喂?”
一道男声就在这一秒骤然闯入人的灵魂。
甘望舒回神,看向一侧打开免提的手机。
“望舒?”里头再次传来声音。
甘望舒马上开口:“哦,是我……”她深吸口气,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打扰你了。你晚上有约吗?方不方便请你吃个饭?或者你找个方便的时间。”
“你没回林州啊?”
“唔……对,没回,又有点事,打
()算留几天。”
他笑了一声。
甘望舒:“……”
她已经听得出他笑声里的潜台词了:你快来北市驻扎吧表哥送你个市区大平层。
“怎么样?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她厚着脸皮主动问。
萧津渡吊儿郎当地反问:“怎么还请吃饭了?那你不还我钱了?”
“……”甘望舒解释,“请你吃饭能花几个钱呀,手机都过万了,酒店我记得是1888。”
“我就知道,人的良心能一晚上长成?”
“……”甘望舒泄气,“我怎么没良心了?你送我去医院,给我定了酒店,给我买了手机。我请你吃个饭就能当作扯平了?就算朋友也不能这么理所应当的啊,萧总这么阔气也不怕把家业败光。”
“还萧总了。”
“……”
甘望舒尴尬得没再吱声。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叹:“得了吃就吃吧,有人请吃饭我还挑三拣四,搞得我不识抬举。我吃,蓝小姐别生气了。”
“……”
甘望舒鬼使神差地没有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你难道,整天做好事吗?然后,我是唯一要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