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望舒怕他睡过去了,不由得起身过去,微微弯下腰扯了扯他的被子,“一会儿再睡吧,洗个脸就精神一点了。外卖很快就来,不用半小时,我点了附近老城区的一个店。”
“你和我吃吗?”他背着身问。
“嗯。”
他慢吞吞躺平,睁开眼。
甘望舒舒了口气,退开一步,温柔哄道:“你起来洗漱,我下去拿外卖,拿上来给你,你不用动了你都虚弱了。”
“……”
他扯扯唇,也不否认了。
撑起身,慢悠悠爬起来。
甘望舒在一侧看着,仿佛还怕他中途又倒了回去耍赖。
他趿拉上鞋子,整理了下缭乱的衣领,中间瞄了眼她。
甘望舒后脊一阵酥麻,不明白他那一眼干嘛。
绕过她要去浴室的时候,也不好好走路,非要半个身子不轻不重地擦过她半个肩头,甘望舒身子晃了晃。
她:“……”
她吐槽,故意说:“这么困啊,那你躺下睡好了。”
“醒了。”
“……”
臭男人。
甘望舒往外走。
在楼下等了五分钟,门铃就响了,她马上摁开了门,过了会儿送餐的骑手就到了,她接过,拎着厚厚的两袋子外卖到楼上去。
萧津渡还在洗手间里。
甘望舒在这个日暮时分忽然想起来2018年春节,大年初一的清晨,两人冷战了一段时间后,她除夕夜喝醉,他把她带回北郊睡在了他房间,清早醒来,一言不合也没聊到坎上,他径自去了洗手间洗漱。
开了灯,她在房间里找到一张茶几,把餐一一摆出来,筷子也拆好,又盛了碗粥放凉。
她坐在一边,透过露台安静看着台风后美丽的天色等他。
脚步声来得也快。
洗漱完更是一身阳光气息的萧总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对面,落座。
甘望舒偷瞄,某人下巴的淡青色消失了,发丝也整理了,皮肤还是泛光,蓦地一看,更帅了。
萧津渡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喝,“你知道我这会儿想喝粥。”
“不然呢,两天没吃饭只喝酒的人,给你一碗米饭,噎死你。”
他低低笑了一记。
甘望舒其实不是很饿,拿起筷子吃起了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一盘卤香腐竹,觉得很开胃。
萧津渡也只喝着粥,他们两个极端,各做各的,也没说话,直到萧津渡一碗粥喝完了,才似乎活过来一些,拿起了筷子,开始吃起了菜。
他去吃甘望舒总下筷子的那几盘菜。
甘望舒也开始喝粥了,没再碰菜。
“你什么时候回北市?”觉得他喝完粥了,有力气了,甘望舒就打破了这极致的静谧氛围。
萧津渡倒是很漫不经心的,对这话题不是很热衷的样子:“怎么了?”
“你不是来出差的,不能一直待在这吧。”
“为什么不能?”
“……”
甘望舒瞄他,“没人扣你工资,但你不会积压工作吗?”
“回去加点班就行了。”
“那你不早点回去。”
“别管我。”
“……”
甘望舒低下头吃饭,不再跟他说话。
萧津渡换了双筷子给她夹菜到碗里:“你为什么来览市办公?”
“管我。”她把他夹来的菜拨到碗边去,不吃。
“……”
萧津渡看着那被孤立的菜,笑了声,又瞄她,“你瞧瞧咱俩这问题性质一样吗?我为什么在这,你不知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我直接说你不嫌肉麻?”
“……”
“你赶我走,我还乐意了,我是有什么人格分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