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慈眯了眯眼,眺望遠方,臉色陡然凝重起來:「那是一條龍!」
自古以來龍在神話傳說中都擁有不低的地位,在這裡自然也是如此。從湘水水神李蒼執著於化龍就可想而知,龍才此方世界依然是其他妖族望其項背的存在。
龍族掌管水利,多為河海之王,可以說一出生就註定了會是一方水神,哪怕此方天地沒有天庭,龍族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動。
一條龍擱淺在這山窪里絕對是一件大事,施慈如何不疑惑?
他收起傘,拉著江鴻兩步跨出就已經到青龍身邊,此時雨勢卻突然急了起來,雨點噼里啪啦打在他們身上,他們卻沒有心思躲避。
方才的綿綿細雨在施慈到來之後忽然變成了瓢潑大雨,天色都陡然陰沉了許多。
一道驚雷炸響,閃電劃破天空,緊接著就是狂風大作,山時間的涓涓細流竟慢慢凝成了一大股水流,裹攜著草木山石沖刷而來。
青龍奮力掙扎,四爪不停刨地,巨大的龍身在地上翻騰,施慈趕忙把江鴻拉著後退兩步,免得他遭到波及。
聲聲龍吟一聲大過一聲,漸漸地從低吟變得高昂起來,它仰頭長嘯一聲,想要藉助雨勢騰飛,氣勢明明已經到達了最頂峰,卻遲遲無法升空。
施慈看得眉頭緊皺,俗話說龍借水走,困龍得水便可一飛沖天,可如今時機正好,青龍卻無力騰飛,無論從哪裡都透著一股子奇怪。
眼見青龍氣勢就要低迷下來,施慈明白要是再無法飛天,恐怕它就廢了,當即身朝北方,腳踏坎位,高聲道:「在下助道友一臂之力!」
他話音剛落,四面八方的雨水陡然向這方匯集,形成一股巨大的水流包裹著青龍,眼前竟形成一片汪洋之勢,只是這片水被控制得很好,沒有四散開來。
青龍在水中,猶如身處大海,著雨水的托舉奮力往上一衝,竟然真的脫離了地面一飛沖天!
一聲龍吟響徹天地,青龍擺動著尾巴,鱗片也漸漸恢復光澤,它升空之後直衝雲層,在施慈二人緊張的目光中越飛越高——
——而後陡然落地。
施慈一驚,連忙拉著江鴻飛快往後竄去,青龍巨大的身軀砸下來,立刻飛沙走石。
「轟——!!!」
驚雷炸響,一如此時施慈的心情。
江鴻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向他:「這是怎麼回事?它為什麼無法飛起來?」
施慈心中也充滿了疑慮:「明明都已經飛天,為什麼還會墜下來?」
再次墜地的青龍沒有了之前的頹靡,一身死氣之中有點點生機浮現,青光一閃竟然化作了一位披著輕紗般的青衣、頭戴珍珠寶石頭飾的少女。
她頭上長著小巧的龍角,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體態輕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一頭烏髮宛若黑雲堆枕,價值千金的珠寶飾戴在頭上沒有減弱她半分清貴,反而襯的人越發出塵。
只見少女跌坐在地上,雙眸緊瞌面色蒼白,瓢潑大雨沒有沾染她半分。
少撐著站起來,雖然看不見,卻還是朝施慈的方向大大方方一拜:「淮水龍王之女敖箐,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此人正是淮水水神敖瑞的小女兒,也是正經八百的龍王公主!
敖瑞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淮水流經水域之廣,幾乎遍布四分之一6地,而身為淮水龍王的敖瑞更是活了上萬年,可以說是舊法則崩潰之後法則誕生以來第一位水神,只要天庭重立,他理所當然會成為四海龍王之一。
這裡的四海龍王可不像《西遊記》中職權被削弱的龍族,四海龍王分別掌管四方海族,一跺腳幾乎可以震得凡間抖三抖。
哪怕來日一切回歸正軌,四海龍王也不是任人驅使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敖箐身為堂堂龍王之女,怎麼會雙目被毀躺在這一片小小的谷地等死。
雖然心中有百般疑惑,但此時也不是深究的時候。
敖箐身為龍王公主身份尊貴,施慈又怎麼會任由她拜下去?當即一揮衣袖,化了一道氣勁托住她,道:「道友不必客氣,在下不過略施援手,當不得如此大禮。」
敖箐微微一笑,道:「不敢在先生面前托大,上面已經有所指示,我等皆知曉先生是天命之人。」
有外人在場她不好明說,但「天命之人」四個字一出,施慈已經知道她和殷正堯一樣知曉他身份了,只是他不明白,殷正堯知曉也就罷了,敖箐又是怎麼知道的?
看出他的疑惑,敖箐解釋道:「我父王這等層次的長輩已經能隱隱感應到天道的意思,他曾經囑咐過我,若是有緣遇到先生,定要以禮相待,不可自恃身份。」
施慈恍然:「原來如此。」
這也能理解,畢竟道行越高的人,越能領悟天道的意思,敖瑞活了那麼久,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如此一來施慈更加好奇了,既然淮水龍王神通廣大,又怎麼會任由自己寵愛的女兒在這犄角旮旯差點喪了性命?
施慈不知道的是,越能感悟天道越知道天命不可違,敖箐命中有此一劫,又哪裡是其他人能干涉的呢?
敖箐雖然身體虛弱,但還沒有到不能行走的地步,墜龍也是因為還有一樁因緣沒有了結,是以她的劫難還並未完全渡過,只有等了結了因果,她才能再次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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