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文抄这么多年,纵横平康坊,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当众嘲笑过。
当下就被叶浩然这个小黑子气的浑身抖。
而且叶浩然这是文骂,除非他也写出这等好诗词回击,不然当众失态,就只是丢人现眼。
感受诗会在场众人,若有若无的鄙夷目光。武三思面目狰狞,却只能死死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当众破口大骂。
有才华了不起吗?
你这种天生诗才无双的人,又怎么会懂我这种文抄公的痛苦。
你知道我为了买诗背诗,有多努力吗?
武三思声音冰冷。
“今日诗会是以盼盼为题,叶待诏有心情写闲词。难道是看不起盼盼姑娘身在贱籍,不愿意为盼盼姑娘作诗。”
老哥你也太稳了,我正愁没法和她搭上话。
叶浩然佯装生气道“武公子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武三思继续道“如果不是看不起盼盼身份,那为何从诗会开始到现在,一诗词也没有?”
和武三思一同前来的文人们,也随之拱火。
“我听闻叶待诏品行高洁,不愿意为盼盼写风月之诗,也是情理之中。”
“叶待诏洁身自好,既然看不起盼盼,不愿意为盼盼作诗,武公子又何必强人所难。”
“武公子为盼盼姑娘写诗填词,那是情真意切。叶待诏对盼盼姑娘并无心意,又不愿意为贱籍女子写诗,没有佳作也是正常。”
武三思为顾盼盼连写三诗词,反观叶浩然,推三阻四,一都没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口咬定叶浩然不愿意作诗,是看不起顾盼盼的妓女身份。
有意想把叶浩然和顾盼盼的关系弄僵。
这样叶浩然待会就算能写出什么诗词,在顾盼盼心里也会大打折扣。
只要把叶浩然踩下去,不就能体现武三思为顾盼盼文抄诸多诗词的珍贵心意。
至于真假他们才不在乎,先把屎盆子扣了先。
……
沐白章看到这些人挑拨离间,暗自为叶浩然着急。
这次诗会,本就是为顾盼盼而开。可诗会开始,叶浩然却一直和顾盼盼保持距离,现在又被这样污蔑。
这样下去,如何能打开美人心扉?
沐白章心里着急,却也不敢随意开口,生怕打乱叶浩然的部署安排。
就在众人的嘲讽越演越烈时,当事人顾盼盼终于坐不住,款款起身。
顾盼盼声音清脆悦耳,宛如林间山泉潺潺,涤荡人心。
“各位公子,写诗填词本是风雅之事,岂可强求。世人皆知,叶待诏心怀天下,今日能够得见,已是幸事。
各位让叶待诏为了盼盼,为赋新词强说愁。此事传了出去,只会让人觉得盼盼为攀慕名声不折手段,往后又让盼盼如何自处。”
她的语句虽柔,却暗含一股刚烈之意。
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去攻击他人。
顾盼盼本人开口,众人一时无言,想继续黑都黑不起来。
叶浩然表面一脸感动,心中感慨。
这妹子,还真是一个人间清醒。
“感谢盼盼姑娘为在下辩白一二,盼盼之姿,果真如寒冬红梅,风雪不能摧之,难怪昔日狄公赞其风骨。”
一听这话,平康坊的姑娘们,眼神顿时都有些迷醉了。
这叶待诏不仅长的好看,这张嘴也太会夸人了。
沐白章瞬间精神抖擞。
叶待诏终于要出手了。
武三思一行人脸色则十分难看,叶浩然一句话,就把他们刚刚努力都消磨的一干二净。
顾盼盼眼波流转,微微低头,声音逐渐转小。
“叶待诏过誉,盼盼一介贱籍,如何能配上风骨二字。”
“盼盼姑娘在狄公寿宴上奏《凉州破阵曲》,身在风尘,心忧国事。位卑不曾忘国,如何担不起风骨二字。”
身在风尘,心忧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