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天首座向来事事顺心,又有谁让他如此费心苦恼过?
也就是眼前这从不知道爱护自己之人,以及他那性格执拗的小师弟了。
毫无声息的走到苏徵身后,他拍拍苏徵的肩膀。
被他这般无声无息的靠近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苏徵都会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他并非不喜欢和他亲近,只是身为剑者的本能仍存,这样被人接近会让他不安。
见清然手中端着一碗米粥他眉头一挑,戏谑道:“哟,师弟,你这是来表达对我的关心吗?”
清然本心自然是如此,但苏徵这样说破却让他有些羞赧,玉面如冰,不言语,只是将碗放到桌上,也不给他。
苏徵一怔,心中哀叹道,难道他又自作多情了吗?
顿时脸耷拉了下来。
正当他在心中腹诽清然越来越不可爱之时,听到清然出声道:“还不上床上去,若是感染了伤寒我可不管你。”
苏徵一怔,而后才想起来自己向来裸睡,刚刚下床的时候只不过披了件单衣踩了鞋子就走了过来,此时岂不是……
赶紧拢紧了胸前的衣服,见下面那物什没露出来才放心,故意清咳了一声,道:“我也不过是小站一会儿而已……”
本还想逞强说下去,可见清然眼中不耐烦的意味渐浓,他决定自己还是识时务的好,谁知道这位要是生气了等下会怎样?
很识趣的往后退,再退,退到衣柜前翻找衣服。
清然本还讶异他方才的“乖巧”,现在一看他的举动又是一头黑线,十分无奈的上前,对某个不小心又全身漏光给他看的人挥挥手,赶紧把白花花的一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熟练的翻找他的衣服时,视线在各种不同的颜色上游移着,最后落在了一件素青色的绣花织锦段外袍上,这样过于华丽的衣衫他还从未见他穿过。
欣然拿起,又取了余下衣物就往床上一丢,“快穿!”
说完也不去看苏徵,自己则踱步到书桌前将快要凉掉的粥一饮而尽,等下再辛苦一趟便是了。
苏徵瞧见了他的动作有些气恼,但气恼的不是他喝粥,而是自己刚刚还真的是自作多情了。看到床上的衣物,他犹豫了下还是拉下了床帐,他又不是真的有某些癖好,喜欢给人看光光。
等收拾妥当出来却见清然打开了窗子正沐浴在晨光中,虽是一身不变的黑衣劲装,但看上去却十分悠然从容。
套上鞋子走到他身边,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光线,微微眯着。
窗外远处音乐可以看到白色和蓝色的身影在晨练,他家小包子依旧是一个人扎马步,可怜喏。
想到小包子这时候看向那一猫一鼠的表情,苏徵不由笑笑,亲昵的扯扯清然的衣袖道:“我说师弟,你有没有觉得玉堂和我有些相似?”
清然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衣服是他选的,见到效果与预想中一致,低调儒雅的青色和华丽暗藏的锦绣也让这人显得清俊了少许。平日他虽雍容闲雅,但此时的他看着却更真切了些。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情突然愉悦了起来,对这等他平日里一向是不屑回答的问题也难得回答了句:“没看出来。”
是么?
苏徵一挑眉头,他的话和他的眼神似乎不符呢。
他正当要问出缘由,却听清然道:“最少白玉堂从不曾懒床不起,不似某人。”说完就扭头不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