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還算不上是脫離。
身側響起了輕柔均勻的呼吸聲,胸口隨之起伏,依舊還有生命的特徵。
或許他的指令完成了,也或許沒有。
暫時無法確定,也沒有要深入思考這個問題的意思,下意識地選擇了跟著她行動。
而且此時所處的小屋子,在某種意義上恰巧滿足了他的部分需求。
陰暗少光,寂靜偏僻,有食物,沒有太多的麻煩事。
他潛意識裡並不傾向於返回組織。
呼氣,吸氣,等待時間流逝。
哥譚的夜晚一如往常,起了濃霧,月亮被烏雲擋著,只有些朦朧昏暗、微弱的光。
突然,玄關那邊的門傳來了異樣的響聲。
麥可扭頭向那個方向望了一眼。
那聲響並非錯覺。
下一刻,他直起身子,下床,緩緩走了過去,腳步無聲地立在了門口。
門把手微微晃動,外面有人,似乎是在拿著工具試驗,試圖開鎖。
伸手,麥可擰了門把手一下。
吃過晚飯之後,想起了中途打開過一次的門、把某位房東關在了門外,愛麗西婭就又過去用鑰匙加了兩道鎖。
就像是傍晚的那次一樣,他還是沒能一次就擰開。
雖然沒有擰開,但這一下倒是把外面的人嚇了一跳,動作也猛地暫停,沒有再繼續。
並未想到這時候屋內還會有反應,外面的傢伙停頓著,也不知道是就此收手離開,還是繼續等待、思考剛剛那下會不會是錯覺。
門把手繼續擰動,門隨著動作而微顫。
看著打不開的門,這場景似曾相識。
歪頭回憶,麥可想起了傍晚時的所見、愛麗西婭拿著鑰匙開門的場景。
而晚餐過後,在沙發上坐著發呆,那時候她特意給出的警告也隨之浮現。
如果玄關大門的門把手也被他搞壞的話,這個門就也會像臥室和浴室的那樣關不上,只能敞開著。
這邊的門連接外面的走廊,到時候會有人在門口遊蕩,並且頻頻地闖入。
哥譚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為了他們兩個安全,這個門把手可不能被卸掉。
雖然不知道沙發上的傢伙到底聽沒聽進去,但她還是又推著臥室門,用實物給他做了示範。
有些成效。
戳中了部分微妙的領地意識。
麥可轉身,悠悠地走回了臥室,又重站回了床邊。
俯視床上蜷縮著熟睡的人,他的目光落在先前注意到的、掏出了鑰匙的位置。
探身,膝蓋壓在床上,邊上的床因著重量深陷了一塊下去。
伸出胳膊,手按照記憶里的位置,摸了過去。
絲質的布料緊貼微微起伏的小腹,十分平滑,沒有鑰匙存在的凸起。
沒有摸到,他歪歪頭,繼續又左右摸了幾下,尋找疑似會有口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