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着?拜你所赐!”汤圆撅着嘴鄙夷的瞪了一眼岳少秋,他微垂着眉宇转过头来,一脸无辜的神情。她是越看越气,指了指腿继续说道:“可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全勤奖的事了。一报还一报,我们打平了。”
很长时间的沉默,岳少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涡。犹如盛开的夜花,让人禁不住多驻足流连一番。
“呵呵……难道是因为我们偷吃了禁果你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老板,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汤圆原本不打算理他,可岳少秋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只见她坐起了身,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我可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你还调侃我……好歹也得爱护爱护下属吧!”
岳少秋怔了怔,脸上的笑意瞬间敛了去。他抿着嘴看了一眼汤圆肿胀的脚踝,神情有些落寞。汤圆有些失神,为何在他的目光里会看到一丝疼惜的影子?然而片刻后她就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结果似乎也证实了汤圆的想法,岳少秋回过头来问:“那个护士的事你处理了没有?”
果真……汤圆自嘲的扯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机械的回答道:“刘燕说了,不会将那件事说出去的。”
简明扼要的回了一句,像是在给领导汇报工作,汤圆言罢躺在了床上不再吱声。她的矫情病又要犯了,好歹岳少秋也该对自己说声抱歉吧,结果连个暖心话都没有……
可恶的男人!
正当她在心里咒骂着岳少秋吃饭拉肚子,喝水呛嗓子的时候,岳少秋呵呵一笑没有继续再追问,而是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暖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好了。”
汤圆没动弹,只是点了点头。岳少秋起身拿起了沙发上的羽绒服,想了想继续朝她交待着:“明天你想吃什么,我让吴秘书送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在医院吃就行了。”汤圆在床上躺了几天,胃口早就降到了零。
岳少秋轻叹了口气:“我看着办吧,不爱吃的话不要怪我。”他将室内的光线调暗,缓步走到了玄关处,只身打开了房门:“汤圆儿,你自己睡不害怕吧?”
汤圆愣了愣,心里瞬间有些古怪:“不怕,干嘛要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昨天看你睡觉挺激灵。”岳少秋穿上了羽绒服,从玄关处的镜子里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汤圆:“这个楼层的安保措施很好,两头都有内保守着。你放心睡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今天的岳少秋婆婆妈妈的,温和的倒是让汤圆有些受宠若惊。她睡觉很浅,稍有动静就会醒来。特别是自己独自睡下的时候,身体总会不安的打颤。看来岳少秋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了……
一股暖意从心底升起,汤圆感激的咬了咬唇。不知道岳少秋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说害怕的话,他会留下来陪她吗?
忽地,昨天岳少秋在自己身上挥汗如雨的场景不合时宜的打碎了她的幻想,懵了一小会后,她还是闷声道:“嗯,知道啦老板……”
“那你休息吧,晚安。”
“晚安。”
在互道晚安之后,门被岳少秋轻轻的关上了。汤圆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有些疑惑,到底岳少秋是个什么样的人——时而冷漠如冰,时而温柔如水。她突然来了斗志,在以后的时间里要细细的品味一下岳少秋,也许这一辈子她再也难以遇见一个将冰与火结合的如此完美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入住藏娇金屋(上)
从那以后,汤圆的日子倒是过的太平。每日吴秘书都会带着各色的小吃点心给她送过来,当然还少不了进补的大骨头汤。而岳少秋正巧在组织一个项目的招标,陪着她的时间不多。偶尔来一次两个人也只是扯扯闲话,其余的时间他都是默默注视着汤圆专心致志的画漫画。
那段时间虽然平淡无奇,但汤圆和岳少秋之间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不似初见那几天的生涩尴尬。通过那几日的观察,她发现岳少秋是个标准的事业型男人,为了赶工程进度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有一天岳少秋一大早就跑到了病房里,一头栽到了沙发上睡了好半天。事后她一问才知道,他在公司里和中层领导商量了一个晚上的公事。
除此之外,汤圆发现他其实是个很幽默的人,偶尔还会带着一丝孩子气。只不过这些都隐藏在他强大冷漠的外壳之下,从不轻易示人。汤圆免不了疑问,岳少秋笑起来明明比他板着脸的时候帅气的多,为何他还要摆着一副别人都欠他钱的恼人样?
岳少秋的回答她现在还记忆犹新——“没办法,干我们这一行的需要一些威严,要不然压不住那些承包商。”
的确如此,汤圆对建筑业这一行再了解不过了。像岳少秋这样的建设集团属于自主开发或者大包揽的地位,下面肯定还会有很多互利共赢的分包商。那些人鱼龙混杂,甚至还涉足一些黑势力,自己没有那一把刷子还真是挑不起这个肥沃又难干的大梁。
不知是否因为老汤的缘故,那一刻汤圆对岳少秋钦佩的五体投地,差点以身相许。还好岳少秋接受了教训,只是抱着她小睡了一会,没有越雷池半步。
三个星期后,汤圆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早就撤去了双拐,只不过走路还有些瘸。在岳少秋的安排下,她重新照了一遍核磁共振。轻度开裂的骨骼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可以安排出院的事宜了。汤圆这下可纠结了,出院后她该去哪里租一套房子呢?
当天傍晚,岳少秋一下班就来到了医院。汤圆正勾着草稿,抬头看见风风火火的岳少秋很是惊讶:“咦,老板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没有人请你吃饭了吗?”
说罢汤圆朝着岳少秋眨了眨眼,诙谐的笑了笑。岳少秋的应酬很多,总是到晚上八、九点钟才会来医院看他。即使没有应酬,他也会抽时间去健身,来的会更晚。
不知道今天是吹的那阵风?
“哼,我推掉了。”岳少秋嫌弃似的瞄了一眼汤圆,随即将手里的公文包仍在了沙发上,忙不迭撤去了脖子上领带的束缚:“张医生给我打电话说你可以出院了。”
“就是为了这事你才推掉酒场的啊?至于吗?”汤圆瘪了瘪嘴,不过这话说的也没有底气,她还没想好离开医院之后的归宿问题。正考虑要不要征求一下岳少秋的意见,他倒是皱着眉头面带愠怒的看着她。
“瞧瞧你那是什么语气,你以为我愿意去喝酒么?”他点了一颗烟,香雾缭绕下面容更加清隽。眼角一挑,他饶有趣味的盯着汤圆道:“连你都说了我的酒品不好,那我岂不是能推则推?”
汤圆被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瞄的心里发慌,赶忙陪着笑转移了话题:“是是是,我失言了。医生今天也没说立马就要出院,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