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剑的来历,陛下这么激怒臣,就不怕臣告诉他他双眸泛红,咬牙问。她淡淡反问“哦,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阿奚知道又如何
她抬手
掩唇,因为刚睡醒,还有点困困的,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才道“你可以去试试,不过,可要带够高手,小心他杀了你。
又是这样。她又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谢安韫最恨的就是她这副慢条斯理、心安理得的样子,明明罪魁祸是她,可她永远摆出这一副姿态,衬得他好像是在幼稚地胡闹。
他眸底火起雪融,水色晃动,映着宫室内排列的十二铜灯,恍如一滴泪光。
但他的神色依然凶狠而冰冷,似乎是用以强撑着瓦解崩溃的心,嘲笑道“呵,陛下真是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已经这么多次了,臣果然不能对你抱有什么期待。
姜青姝
哈
他还对她抱有什么期待啊
她一时无言,扬起脸探究地望着他,然而谢安韫已经偏过头去,防止她看见自己眼角流泪的可笑样子。
他闭了闭目,那张冰冷的脸再也没透出过温情,只狠戾道陛下,臣真是后悔喜欢了你。
然而,困兽犹斗。
他已经挣脱不出来了。
姜青姝觉得他现在很不对劲,她真的很想说你冷静冷静,现在禁军都在外面守着,随时能冲进来,虽然他现在动手的话她就有借口抄谢家了,但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她也不是故意要气他的。
她就是不喜欢他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种事怎么可以勉强,他与其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还不如去找喜欢他、会对他好的人。
何必呢。
姜青姝其实很费解。
每次她一有什么事,他比任何人的反应都来得强烈,其实真的没必要,他要是不这么恋爱脑,她抄王家也不会这么顺利。
她在警惕他突然冲过来要杀她,谢安韫上前一步,她立刻绷紧了脊背,他盯着她的脸,像是恨不得把她这副样子烙印进骨头里,随后转身说“臣告退。”
他就这么走了。
只是背影看起来很是萧索狼狈,许是因为他冒雨而来,官服上还是未干的水渍。冒雨而来,报恨而归。
大雨滂沱,拍打在男人俊挺的面颊上,冲刷过了一切痕迹。雨霁之时,同一时刻,清净的素雅小院内,
兄弟二人相对而坐。
弟弟问女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兄长沉默很久,才缓慢地开口说“陛下无情擅权,比之先帝,谋略虽少,却擅伪装,绝非善类。
少年似懂非懂,关切道那阿兄要小心,我听说朝堂危机四伏,你更要小心。
尤其是不要再那样徒手握匕,不要命的护驾了。
兄长不会武功,就算身体强健,阿奚也很担心他,如果那不是高不可攀的皇帝,他说不定真气得要闯皇宫出出气。
反正女帝也不是什么好人,阿奚猜的。
张瑾受伤的掌心还在隐隐疼,他微阖双目,轻轻应了一声,不必担心。
“我就知道,这个皇帝肯定不怎么样。”
少年聊了许久,最终笑着弯起一双漂亮的眸子,非常骄傲地得出一个结论“果然我的七娘才是最好的。
呵,是吗你的七娘骗了你啊,傻孩子。
这傻孩子,整天恨不得抱着七娘送给他的剑睡觉,一天写书信七八封,即使心爱的女子迟迟不来见他,他也可以自我安慰说是她不方便、她太忙了,然后继续开心地傻等下去。
他从来不会以最坏的角度去想他的七娘。
按他自己的话说,便是“我既然都喜欢她了,当然是要完完全全地信任她,如果我对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何必喜欢她
天真的理由。
偏偏这样坦荡的话,张瑾一辈子也说不出来。张瑾偏看向外面飘摇的雨幕,一时之间心绪起伏,烦躁难耐。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