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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空中仍然盘旋着散不去的黑气,钟隐月举着一张燃着火光的雷火符,走在前面,要带着天决门的弟子回到棚子那边去。
邱戈和窦娴顶着一脑门子官司,脸色发黑,都对这次除妖卫道的事很不满意。
两人都很不甘。
可那兔子眼下已死,再不甘心都没有什么办法了。
不过窦娴心里不舒服,开口就阴阳怪气起来:“玉鸾长老好大的威风。除了妖,不赶紧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反倒将妖怪的尸骨留给他人,真是会做好人。”
钟隐月没理她。
被钟隐月无视,窦娴更气了。
可她又不能当面跟钟隐月叫板,
便猛一转头,怒火中烧地瞪向沈怅雪:“沈师兄更是好威风啊!不与乾曜宫的一同,反倒与玉鸾宫的相谈甚欢!你是不敢杀这兔妖吧!师尊说得没错,你果真会与这妖怪——()”
师妹!?()_[(()”
邱戈厉声喝住她。
窦娴喉头一哽,撇了撇嘴。
邱戈临开口前,沈怅雪也瞪了她一眼,眼中杀气腾腾。
不过窦娴压根不把他这威胁警告的眼神当回事。邱戈喝完一句,她还回瞪了回去。
“行了,你也不用这般咄咄逼人。”
钟隐月突然灭掉手中的雷火符,回过头,慢悠悠道,“那兔子还没死呢。”
身后众人皆是一怔,只有沈怅雪面不改色,不动如山。
“还未死?师尊是什么意思?”温寒懵懵道,“师尊是看出了白师弟并未将那兔妖置于死地,还将它交给了那些华药门的药修们?”
邱戈一听,立马急了:“玉鸾长老,你这是做什么,你这岂不是把除了兔妖的功劳拱手让人了吗!”
窦娴也说:“天决门可是天下第一,这次明明有我们在场,除妖的却是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药修!此事一旦被天下人知道,天决门还有什么脸面!?”
她急得在黑暗里甩着袖子跺脚怒骂,“我就说不该把事情交给你们玉鸾宫,真是一群废物!一只兔子都处理不好!邱师兄,我们快些回去!这个废物不要脸面,师尊可要的!”
邱戈也是连话都不想和钟隐月说了,拔出腰间的剑便回身就走。
窦娴跟着他回过身,两人刚走出去两步,钟隐月慢悠悠出口:“站住。”
“谁要听你的话啊!”
窦娴回头按住下眼皮往下一拉,朝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脚上一步没停。
钟隐月一抬手,一道符咒突然飞至二人身前,轰的炸开一片雷火。
邱戈窦娴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窦娴气恼回头:“你做什么!”
“让你们站住。”钟隐月道,“你们两个不懂尊敬师长,没被教规矩,我也不想教,反正日后有个相当恐怖的人会替乾曜教你们。但是今晚,你们不能坏了我的事。”
“哈?”窦娴莫名其妙,“说什么呢你,明明是你将那兔妖——”
“你非要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剑山的山头弟子的话,就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的头顶。”钟隐月道,“这黑气散了吗?”
窦娴怔了怔。
邱戈也露出如梦初醒的神色,仰头懵懵看向头顶。
玉鸾宫几个弟子跟着仰起头来,看向上空。
“这么一说,这黑气怎么丁点儿没散?”温寒心中犯嘀咕,“就算那兔妖真没死,可既然被师弟再次重伤濒死,那这儿的黑气多少该散去一些才是。可这会儿不但没散,反倒越发浓郁了。”
邱戈和窦娴立刻都迷茫了。
俩人看看头顶,又在黑暗里互相看看彼此。
显然,他二人的脑子转不过这
()个弯来了。
也是到了这会儿(),他俩才终于想起了沈怅雪。
两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_[((),问:“沈师兄,怎么回事?”
“你一定知道的!”窦娴说,“快说啊,怎么回事,师尊的功劳都要没了!”
沈怅雪一直抱着双臂闭目养神,听到终于被叫了一声师兄,他才回过头来,凉薄地瞥了他俩一眼。
“不知道。”他声音淡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