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前。
乾曜门的洞路上,邱戈狠狠踢了两脚把洞路堵死的落石。
落石上,再次幽幽显现出土色的法阵。
“这玩意儿不行了。”邱戈收回脚,“就是踢不开。刚刚也用剑砍过了,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都尝试这么久了,我们也认命吧。”
“哎!?”
窦娴很明显不乐意。她一跺脚,急道,“说什么呢邱师兄,这里可是万年秘境!师尊方才被那只妖兽隔绝在这些落石后面了,眼下我们若是不破了落石,和师尊再汇合,怎么能走得下去呢!”
其余几个弟子也不安地纷纷帮腔:“是呀,邱师兄,没有师尊,我们怎么敢在这个万年秘境里往下走的……”
“窦师姐说得对啊,师兄,刚刚我们就险些都被打死了!”
“就是啊!”
若只是一人说还好,眼下其余三个也都纷纷附和,一群人便叽叽喳喳地都抗议起来。
邱戈被吵得脑仁都疼了,忍不住怒道:“行了!”
他一声暴喝,其余几个肩膀一抖,立马都不吭声了。
“像什么话!”邱戈大声斥道,“一个个都是乾曜宫的,如此懦弱!师尊那般疼爱弟子的长老,在另一边定然也是着急得很!他一定也是用了许多办法了,可他不也是没能突破这堆落石吗!”
“师尊都突破不了的法术,就你们这些弟子,还能做些什么!?再者说了,你们一个个都是乾曜宫的弟子,都是天下第一剑山的山门中人!区区一个万年秘境,就把你们吓得魂飞魄散,日后又如何为师尊在大会上争得荣耀回来!?”
弟子们都不吭声了。
白忍冬回头看了看,就见那四个弟子被邱戈训得跟四只鹌鹑似的脖子缩缩着。
白忍冬有些想笑。
不过实在很失礼,所以他憋住了。
没人再吭声,邱戈的气也消下去不少。他稳了稳心神,说:“再说,这法术是隔绝所有声音的,师尊的声音我们也听不到。可师尊定然是不会放着我们不管的,我们先往前走,待到了秘境之主的地方,定然又能见到师尊了。”
“而且,万年妖兽这么稀有的东西,平常遇都遇不到一个的。我们方才已经接连遇到了两个,已经足够倒霉了。而正所谓否极泰来,万年妖兽本身也难遇,之后这一路定然是不会有什么阻挠的了。”
在耿明机诛灭那只人形妖兽后,乾曜宫的这些人才又紧接着遇到了击下落石,将他们与耿明机隔离开的这一只。
他们接连遇到了两只。
邱戈虽也没有多大把握,不过乾曜宫的弟子们也受到了不少安慰。
他们眼睛里重新亮起了光来,纷纷说:“师兄说得对!”
“是啊,我们得往前走!”
“在此地一直守着这个无法斩破的法术也没什么好的,还是往前走吧!”
眼瞅着那
几个人被三言两语就又挑拨起来了一腔热血,白忍冬有些说不上来的无语。
“也太好骗了吧。”
他默默嘟囔着,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白忍冬这会儿正坐在石壁边的一块石头上歇着,听到这阵由远及近又笨重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一看。
一只浑身裹满瘴气、巨大的、两只眼睛灰白的、背脊骨凸得插进了洞顶,带着一阵阵落石石柱往下掉落的妖兽,缓慢地朝着乾曜吗门的人走了过去。
看清它的一瞬间,白忍冬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妖兽张开嘴来,两道声音一高一低地从喉咙里发出。那听着十分诡异,令人汗毛倒立。
近乎于本能,一种恐惧感从心底猛地升起。白忍冬立刻起身,拔剑。
哐啷一声响,白忍冬手一顿。
剑没有被拔出来。白忍冬紧盯着那只巨大的妖兽,一片空白只剩下战斗本能的大脑没让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又狠狠拽了几下剑鞘里的剑,仙剑却一直被死死锁在剑鞘里。
白忍冬终于从令他窒息的恐惧里回过了神来。他低下头,又使劲儿拔了几次剑,它却还是死死地把自己锁死在剑鞘里。
拔不出来了。
为什么!?
白忍冬目眦欲裂,又用力拔了几下,剑仍然纹丝不动。
一道水色的法阵突然在其上缓缓显现,又立刻消散。
白忍冬目眦欲裂。
有人在他剑上动了手脚!
谁!?
能有谁,这可是钟隐月……这是玉鸾长老亲手给他的剑!
白忍冬平日里一直抱着它,将它随身带在身上,根本无人动过!
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