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让她远嫁,这孩子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萧沐枫叹了口气,对欣平这个宝贝女儿,他虽然有些失望心冷,但到底还是怪不起来啊,
“她确实是个没心机的,就那么点小聪明,这回怕是真慌了,哥哥不如实话告诉她,省得孩子不安心。”
萧沐流这说的是实话,欣平要是真聪明,就不会放着父女亲情的王牌不用,而动这些没有用的手脚,可见还是孩子的天真心性。
“也是,不过赫勒那边的意见快要统一了,咱们也得先有个对策,不然等他们正式提出联姻,咱们就被动了。”
萧沐枫听弟弟这么说,再想想女儿那大咧咧的淘气样子,倒也相信她没什么坏心,还真就是像萧沐流说的,作为皇族子弟心机浅了,这也是让自己宠的啊。
“恩,我觉得欣平既然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不如就干脆为她选驸马吧,欣平可是咱们国家最尊贵的公主,不如公开让贵族中有资格的亲年才俊争亲,再让欣平自己前几名中挑选,这样既能堵住赫勒的嘴,也能给欣平选个如意郎君,还能为国选贤,一举多得啊。”
萧沐流一边亲自动手给萧沐枫削苹果,一边语气温缓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薄薄的苹果皮没有断开一点,等他的话说完了,苹果也刚刚削好了。
“这主意好,虽然本朝选驸马没有过比斗的先例,不过欣平是天之娇女,大婚就要办的隆重,驸马自然也该是天下公认的才俊,小流为哥哥费心了。”
萧沐枫听着也觉心动,这样的盛况倒才真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而且也确实能让他好好看看那些贵族子弟的本事,为国选才啊。
萧沐枫以为这是自己弟弟几天来细心为自己考虑出的主意,还在心疼他的操心伤神,却不知这只是萧沐流今天听完凌青哲的诉苦,脑子里就一闪而成的对策。
“能让哥哥宽心就好。”
细心的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萧沐流用牙签叉在上面递给了萧沐枫,脸上是淡淡的却亲密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摇头晃脑)下章招亲大会,等着安辰来跟公主抢人吧,嘎嘎~~
选驸马
迦麟历87年冬,西北纷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将整个安郡王府妆点的一片素白,应和着府内震天的哭声,让原本威严辉煌的郡王府显得十分凄哀萧条。
暖室内,一身素服的安辰将麻衣孝带随意的扔在地上,自己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着神,可外面持续不断的哭声诵经声吵的他心烦,安辰不耐的蹙了蹙眉,真恨不得把这个罪孽肮脏的地方一把火烧干净,可是现在他不但不能这样做,还要给那个该下地狱的女人披麻戴孝,让他怎么能够不愤恨。
“小辰,再忍一忍,往朝廷发的丧报已经到京城,估计皇上会让咱们年后动身回京,说不定还能在家过十五呢。”
同样换了素服的薛景洋推门进来,看到安辰的样子也有些心疼他,要给自己的杀母仇人披麻哭丧不说,还要守孝三年,这事搁谁身上都会受不了的。
还好萧沐流有先见之明,一开始就带了个擅长殡葬事宜的礼部官员在使团里,这样在明阳母子身死、安振远‘重病’的情况下,由自己出面帮着料理,再由大哥带军队震慑明阳和安家两派的势力,总算是顺利的让安辰继承了世子之位。
“我知道,辛苦二哥了。”
安辰睁开眼睛看向明显瘦了一圈的薛景洋,神情中总算带上了一丝暖意,这段时间多亏了薛景洋的悉心照顾和维护,否则以自己和舅舅的性子,怕是要受不住气的开了杀戒,那样事情就难办了。
“行了,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会,晚上还得守灵呢。”
薛景洋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安辰,然后暧昧的向他挤挤眼,这才笑眯眯的想要先离开,却正碰上穹从开门走进来,两人面对面的碰上,薛景洋看着他的脸呆了一呆,然后赶忙侧身把他让了进来,见他没有同自己说话的意思,薛景洋心里有那么一点失落的离开了,却不知穹的余光也在看着他,直到门板挡住了他的背影才收回。
这几日穹用雷霆手段把郡王府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可他对于人情交际实在不通,所以这些日子都是辅佐着薛景洋在操持,相处的时间一长,穹就感觉出薛景洋的不同来,虽然也被自己的这身皮囊所惑,却没有生出一点龌龊心思,反倒体贴守礼、以诚相待,再结合他的出身品貌,难怪天下间那么多才子佳人钟情于他。只是一想到薛景洋这人对谁都是这般温柔体贴的样子,穹心里莫名的有点不舒服,但他对人一向冷情疏离,倒也没把薛景洋放在心上,转身也就不当回事了。
穹却不知,薛景洋在别人面前都是多情不羁的形象,唯独在他面前束手束脚的,才少了轻浮浪荡的外衣,露出了内里的温柔真意。
“舅舅。”
安辰见是穹来了,忙把手里凌青哲的信贴着胸口放好,正想起身说话,却被穹扶着肩膀又重新坐下,而穹也隔着桌子在他的另一侧坐了。
“京里来的消息,皇上要为嫡长的欣平公主选驸马……凌青哲被点了名备选。”
穹把手里的情报放到安辰面前,双眼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前一阵子穹这边就收到了不少消息,把凌青哲和那位欣平公主的恋情传的有板有眼,那时他们正在全力对付安家和明阳的势力,他就没有用这些事扰乱安辰,而现在那边动静闹的这样大,他觉得也该让安辰知道些情况了,若是真的有什么变故……
“备选?”
这个词让安辰想到了给皇帝选秀女的情景,感觉就像是把驸马嫁给公主一样,随即一想到备嫁的是自家的男人,安辰不由得黑了脸,拿起那情报仔细看了起来,一看让皇帝点了名的有几十个,且都是出身三代以上显赫贵族家的子弟,另外还允许身健貌端,未娶妻纳妾、未有子嗣,三代内家族中无犯事之人、无改嫁之妇的贵族适龄子弟报名参选,安辰的心才又放回了肚子,这样一来这选驸马的人怕是得有上百个之多,而且都得是有权有势的大贵族,怎么也轮不到他家青哲倒霉吧。
“最近听说他和康王、太子以及那位欣平公主往来亲密,他可有向你提及此事?”
穹见安辰先是面色一冷,但在看完情报后又混不在意了,想了想还是又提点了他一句,他知道安辰把那人看的有多重,真担心侄子在感情上有了什么变故,这孩子会受不住的做出什么傻事来。
“舅舅,有谁会在私信里提那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安辰听出穹话里的意思,心里突然紧了一下,但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便若无其事的和穹又商量了些别的事情,待把他送出房间了之后,安辰才抿着唇垮下了脸,心里琢磨起凌青哲的事情来。
坐到等下掏出了凌青哲每个五天必来一封的书信,看着他信里面满满的关怀之情,看他抱怨差事无聊,‘独守空闺’的寂寞,还说新学了牌九,和康王他们三缺一等自己回去……就是半句没提到欣平公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