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卫不知道是谁,可沈廷钧隐约猜到是哪个。
今桑拧月就穿着一身藕荷色衣衫,她头上戴着一支珍珠碧玉步摇,甚至就连耳中的耳铛,是什么质,什么款式,沈廷钧都记忆犹。
桑拧月,竟是她!
她昏迷着,是被下药了么?
又是谁敢在武安侯府行如此龌龊之事,祸害侯府亲眷……
沈廷钧还有更多疑问和不解,可当下他暴怒惶恐至极,根本无暇去思虑其他。
眨眼一个瞬间,他便进了那个偏远的院子。
成林和侍卫对视一眼,一边喊着“主子”,一边快跟了进去。
然而,等他们过去时,已经晚了。
肃亲王身边的亲随躺在上,生死不知;两个丫鬟尖叫着喊着“侯爷饶命”,跪在上猛磕头;而在挨着房门的方,肃亲王肥胖的身躯就依靠着房门歪坐在哪里。
他被砍了颈项,已经昏迷过去,脖子垂在一侧,满面泛着油光,眼睛紧闭,宛若一个死人。
成林和侍卫没说什么,直接上前将两个丫鬟劈晕。
还不待他们再有其他动作,就听沈廷钧冷着声音吩咐,“将肃亲王丢到湖里清醒清醒,丫鬟带下去,仔细审,看究竟是哪个,胆敢在侯府做如此恶毒之事。”
两人应声,这就去忙碌。
侍卫想起房内应该有人,便开口,“侯爷……”
他被成林一把拉住,之后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手脚利索的将院内四个人都拖出去,院里立马恢复了安静。
也就是在这种安静中,屋内的喘息声便显得大了起来。
沈廷钧浑身紧绷,掌心汗湿。
他呼吸急促,面色僵硬。
可他终究还是一把将铜锁拽下来,缓缓将门推开。
沈廷钧在看到上的一片片血渍时,瞳孔骤然收缩,他两步进了门,在桑拧月身侧缓缓俯下身。
桑拧月精神恍惚,疼痛让她既清醒,又混沌。
她划伤了自己,想要找工具逃出去,可这一切只是徒劳。
这屋里太干净了,除了日常起居所用,其余的一件利器也没有。
她能用摔碎的瓷器划伤自己,可她没办法用瓷器划开房门,划开窗户。
她用尽了力气,可那点积攒起来的力气小的可怜。她浑身虚软,瘫软在上起不来身。
可她也不愿意就这般被人折辱,只能在听到脚步声响起时,再次拿起瓷片,再次划伤她的大腿。
鲜红的血渍在上印染了一片又一片,好似开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她的衣衫也团上一朵朵暗红,开的妖艳又夺目。
桑拧月心如死灰,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瓷片,想要和来人同归于尽。
可屋外接连传来几声“噗通”倒的声音后,进来了一个她预想不到的人。
桑拧月手中的碎瓷脱手而出,伴随“当啷”一声清响,碎瓷落在上。
沈廷钧看着碎瓷上殷红的血渍,抬将那碎瓷扔到角落,他一边轻擦着她掌心的血,一边声音喑哑的低声问,“还有何处受伤了?”
桑拧月想笑的,可眼泪却从眼眶里跑出来,顺着流进她凌乱的乌中,“侯……爷?”
“嗯,是我。”
沈廷钧将她从上抱起来,走出门去,“谁带你来的这里?”
“不,不知。”
“宴席上你吃用了什么东西,是何时察觉到不妥的?”
“记,记不清了。”
兜头蒙过来一张盈满男性气息的大氅,她被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桑拧月感到大腿的伤口处阵阵疼,可那种疼痛被揉搓,又是那么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