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犹豫,龚甜立刻拨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样?”冯宝月一副邀功的口吻,“是不是跟你的前男友长得很像?说起来,他们这个长相的人,是不是都好你这款啊……”
“你在哪?”龚甜有些着急的问她,“我现在就过去。”
“方糖ktv。”冯宝月说,“你不用这么急……”
“我马上到。”龚甜就是很急,她挂断电话,开始飞快的穿衣梳头,只用了三分钟不到,就蹬蹬蹬下了楼。
等到了楼下,她才知道冯宝月那句“你不用那么急”是什么意思。
宿舍楼下,有一个人正在等她。
就在对面,就在树下,就在一片夜色中,原本正在低头看着手机,听见她的脚步声,慢慢抬起头来,以一副人鱼自海中抬头的姿势,隔水望着她。
右眼下两颗泪痣,仿佛整片深海引诱着迷失于沙漠中的旅人。
“你好。”他自夜色中走来,面孔从暗到明,“我是吴磐。”
吴磐
猫薄荷咖啡馆,夜。
“哪个磐?”龚甜明知故问,“你身份证带了吗?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老实说,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这个要求有些唐突,但吴磐只是静静看她一眼,便掏出了身份证,按在木制咖啡桌上,朝她的方向推去。
龚甜拿起来看了一眼。
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吴磐,而非李寻鹤。
但那又怎样?名字可以造假,身份证也可能是造假的。
“谢谢。”龚甜把身份证还给他,然后一直盯着他的面孔出神。
初看觉得一模一样,但看得久了,一个个差异就显现出来。
就比如肤色。
李寻鹤二十八岁,已经工作很久了,自打自主创业之后,就经常出差,皮肤自然不可能那么白,但也不炭,是一种健康的蜜色,而吴磐则是长久居于象牙塔的苍白。
但那又怎样?亚洲三大邪术——化妆术,妆后能把一个抠脚大汉变成萌妹子,更何况只是把皮肤变白。
“咳。”被盯了太久,吴磐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丝红晕,他掩饰性的咳嗽一声,把菜单递给她,“你想喝点什么,我请你。”
“谢谢。”龚甜接过菜单,顺势低头。
对面似乎传来一声轻轻叹息,似松了一口气。
“一杯卡布奇诺。”龚甜抬头,“你呢?”
如果是李寻鹤,会说一样。
并不是他喜欢喝卡布奇诺,而是他知道龚甜有拍照发朋友圈的爱好,两杯一模一样的卡布奇诺摆在一起,连里面的拉花都一样,两朵一样的花,两颗一样的心,就算不配任何文字,也能让看到的人猜测得到——
她恋爱了。
“小米大枣枸杞粥。”吴磐道。
龚甜:“???”
她来这里这么多次,怎没见菜单上有这玩意?
“咖啡因摄入太多对身体不好,还是粥比较养生。”吴磐按了一下鼻梁上的大镜框,“小米益气,枸杞补肾,大枣养血,最重要的一点是可以有效防止脱发。”
龚甜:“……理科生真辛苦,为了防止中年早秃,要从现在就开始进补么?”
她是开玩笑,他却认真思考起来,然后重重点头:“你说的对,难怪我室友已经开始收集自己每天早上的落发了,想必是为中年以后植发做准备……”
一个小时后,女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