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灵游族,总要奋力一试!
她再看赤夜央,好似也没那么可怖了,这饭食,也就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于是她又话多了起来,只是奉常或赈灾之事,都属朝中事,她虽有心想多问两句,但也知黎国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无论是黎王还是前世的赤夜辰都对此分外介意,想来作为储君的赤夜央也是如此,若非他主动提,姜燕燕也不敢触其逆鳞,便只好东拉西扯聊聊盘中餐了。
不过赤夜央再没回应她,只默不作声自顾自吃着,好在他也没用“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来约束她。
待酒足饭饱,姜燕燕拍了拍肚子,倒也算心满意足。
尔后赤夜央自行去院中消食,再遇浮梦也没有刁难,姜燕燕才真正放下了心来。
不过晚些沐浴时,她还是郑重其事地对浮梦叮嘱道:“日后务必小心,别再惹那太子了。”
却见浮梦神色有些古怪,这丫头心无城府,心里藏了事向来逃不过她的眼睛,于是没问两句便招了。
“是小王君叫婢侍这么做的,说这样能让侧小王妃来用膳。”
姜燕燕顿时愣住了,不知赤夜央这唱的是哪出,难不成真是想要宽慰她?
又或许,是他真的饿了吧!
她一时也理不清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只是白日里已浑浑噩噩想了一日前路如何,眼下放松下来,实在没有余力再去想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于是按下不表,只让浮梦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毕竟那小暴君喜怒无常的,哪次弄假成真就糟了。
而这天夜里,姜燕燕梦到了家人。
他们就站在不远处向她招手,唤她过去。她连忙朝他们奔去,眼看就要跑到跟前,阿爹向她伸出手来,她急忙想要去拉,可就看上去的这么丁点距离,她却怎么也够不到似的!
“阿爹!阿娘!”
她着急起来,一边大喊,一边费着九牛二虎之力想要抓住阿爹的手,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为什么就是够不到呢?
姜燕燕几乎要急哭了,她离阿爹阿娘就差那么一点,分明只要往前跑就能够到的!她拼了命足狂奔,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
就在这时,她觉得阿爹的手似乎又近了些,更近了些,蓦地,阿爹一把抓住了她!
姜燕燕欣喜若狂,紧紧抓着阿爹的手不放,他的手暖暖的,有些粗糙,比她记忆中的似乎还要大一些,握得她心安。
许是她有意想要在梦中更久一些,这夜她并没有惊醒,一觉睡到了天蒙蒙亮。
她睁开眼来,现自己一只手正露在锦被外,但手上却暖暖的,竟一点也不凉。
姜燕燕抬起手来,盯着手掌呆,深秋露重,不一会儿,手便凉了。她下意识往赤夜央的睡塌看去,便见他正背对着她,似乎还在熟睡。
原来他也不是日日都恪守晨兴的。
姜燕燕一边想着,一边将手缩回了被中,心中暗哂:许是醒前方才伸出被外的,怎么竟会胡思乱想扯上那小暴君!
她翻了个身,紧紧闭上双眼,告诫自己,多思不如多睡。
之后的日子,她与赤夜央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因她只是太子侧妃,不用日日都去与黎后请安,倒乐得清闲,天天睡到日上三竿。赤夜央时不时会叱她两句不知礼,弄得她一开始还有些战战兢兢,可时日一长便现,他也就嘴上说说,并不怎么真的管束她。
于是渐渐地,她也就没那么日日拘谨了,拣自己喜欢的菜吃,采自己中意的花来装饰寝殿,闲来实在无聊,还会挑看些赤夜央读的书简。
她倒没想到,赤夜央读的竟也不全是策论史礼,还有些地理野志,也不知是不是在弥补自己不能行万里路的遗憾。
至于那方素帕,她倒是真用了些心思“补救”的,能掩盖焦黑的绣样不多,思来想去,最后在焦黑处绣了只燕子,觉得相得益彰。
她不敢让他人代劳,可从小又不爱女红,绣出来的燕子赤夜央愣是没认出来。本以为又要返工,却不料他倒是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许是赤夜央太忙了吧。
他虽不上朝,寒夏却日日会将朝上之事报与他知晓,至于哪里来的路子,姜燕燕没有细究,好歹是个太子,总有些自己的朝中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