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盼男早就把物资运送过来,现在领地的士兵正在把一些基本的水和食物递给幸存者。
待惯了领地,田胜男和其他士兵一样觉得又热又干燥,没过一会儿又喝了一瓶矿泉水。
田胜男指了指那几个刚被制服的汉子,说:“这几个人上来就要动刀子。跟着他们来的几个女子都是被强迫的,说这几个畜牲为了活下来,还喝人血吃人肉。”
郑晨心念一动,竟是想到这些奸淫掳掠之徒新的用处:“把那几个动刀子的制住,送到监狱去。至于其他人,再审核。”
田胜男:“我明白。孕妇怎么办?天灾前怀的,现在估计也有五六个月了。还有个别人是迫于暴力在天灾中无法避孕。”
郑晨:“女性幸存者逐一确认是否有孕,照例安置即可。”
田胜男点头称是,便去安排部下把刚抓住的闹事者统统强制在条款上按手印,送往领地内监狱。
郑晨坐到负责信息调查的女兵斜后方,黑猫在她肩膀上负责测谎。前来录入信息的幸存者看到郑晨那张看上去能判2o年的脸都吓得不敢吭声。
郑晨:“不必在意我,你们继续录信息。”
一个个初步审查合格的人被分隔到遮阳棚。而那些被黑猫测试出,不管是末世前后曾经有犯罪经历的恶徒,则被分隔到另一处。
郑晨看了看后面的队伍,人不算多,3点应该可以收工。可是随着后面人接二连三的过来,下班看上去遥遥无期。她有点犯困了,田胜男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郑晨摆手:“没事……你们不都在这熬着吗?”
田胜男:“我们也要换班了,你白天还要忙,赶紧回去歇息。剩余的人,可以等明天再录。”
黑猫:‘我也可以回去对吧?你应该不会把我一个猫留在这加班,对吧?对吧?’
就在郑晨犹豫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时,负责录入信息的女兵那里出了点问题。
一名男子对着负责记录的女兵愤怒大吼:“凭什么我媳妇儿和老妈能进去,我不能!还说什么要让我签一个狗屁合同,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女兵则是面色冷淡,丝毫不惧,只是公式化地说:“这是领地规定。”
郑晨捏了捏眉心:“怎么回事?”
女兵对郑晨说:“一对伴侣带着婆婆,丈夫不愿意签领地合同。”
这次专门为幸存者准备的合同在原有基础上做了些改动。比如若乙方为男性,有义务参与男性怀孕分娩实验、在指定学校接受教育等。
简直是卖身契!
那名男子义愤填膺,其他人为了尽快得到安置,都没有细看合同就签了;或者看出端倪来也不敢怎样;或者觉得这种法律不支持的合同签了也是白签,不如直接签。但是他可不一样,他有骨气!
男子见女兵向郑晨讲明情况,便对郑晨大声喊:“喂,你是负责人吧!”
郑晨转头看向他,昏暗的灯光下,鬼面显得尤为可怖,吓得男子一激灵。他上下打量郑晨一眼,说:“你们这是什么合同,违法的知道吗!而且里面的内容也太不尊重男性了!”
郑晨:“那你滚吧。你老婆和妈可以留。”
男人大喊:“x的凭什么?!”
郑晨看向抱在一起瑟瑟抖的妻子和婆母:“你们可以进来,但是以后不能再管那男人死活,否则你们也一起滚。能做到吗。”
男人恶狠狠瞪着她们。
终于,那婆母哆嗦着开口,对郑晨说:“那个、同志啊,我们愿意进去,以后不管我儿子了!”她指了指抱着的儿媳:“以后这才是我女儿!”
男人怒不可遏:“x的你们敢——”扬手就给了亲妈一巴掌。婆媳俩吓得缩在地上,蜷缩身体承受男人拳脚相加,熟练地令人心疼。
郑晨一脚把男人踹开,没等男人反应过来,便对田胜男说:“铐起来,送去监狱。”她故意说得声音大了点:“以后这种打妈打老婆的男人,一律照此处置。”
田胜男:“是!”
没费多少力气,那个男人被铐起来跟那些吃人肉的一起带走。
婆媳俩看到男人被铐走,一起呜呜哭了起来。旁边的女兵把她们带去审核通过者的遮阳棚,待会儿一起安置。
看到这般闹剧,幸存者们都老实不少,没人敢当众动粗,哪怕是最厌恶女人的、最喜爱欺辱女人的男人,也不得不装出样子。
凌晨三点,田胜男已经换班回去休息了。郑晨实在熬不住,称自己也要歇了。于是小五让还没采集信息的人都聚集在遮阳棚下,已经通过的就先进行消毒,进入领地,在临时帐篷里暂住。一来不能深夜进入民房打扰领地居民休息,二来也要确认是否有疟疾患者。
进入领地,才知道这里的气温有多凉快。此时领地内的气温只有15度,不仅不热,甚至还有些冷,像是一下子进入开得很足的空调房。幸存者们怀着惊讶又仿若劫后余生的心情,即便身体很累了,也要先东张西望一番。直到士兵来了户外应急保温毯,他们才一个个睡下,等待明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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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晨睡到早8点醒,其实她也就睡了四个多小时,醒来还觉得脑袋懵,想再迷糊一会儿。卫河英不忍心叫她起床,让小厨房把早餐送来,等稀饭不那么烫了,郑晨再起可以直接吃。
稀饭放温了,郑晨还是困得要命。卫河英看了心疼,便说:“我给你端到床上吃。”
郑晨赶紧起来:“不用……”她强迫自己爬起来吃饭。起得太早胃口不佳,她只吃了半碗稀饭就吃不下了。
卫河英一边为她换衣服一边说:“你要是早些忙完就回来,我给你备好点心。”
郑晨说了声好,立即去领地边界。
早8:3o,气温33度。
比起昨夜,围在领地外面的幸存者数量又增多了,蹲或坐着凑在放了蚊香的遮阳棚下,去蹭那炎炎烈日下的一丁点清凉。士兵已经换了1轮班,看守着聚集的幸存者。说得难听点,像看管战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