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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春风十里哪年的歌 > 第55页(第1页)

第55页(第1页)

“怎么?还嫌口味淡?你这身体虚着呢,不宜大补,先清淡地吃两天吧。”

听我好言相劝他又回转眸来看我,然后道:“你喂我。”

我一口气差点岔在那,无语又好笑地想平日里都让我不拿他当孩子,现在这要求难道就不孩子气?不过没把话说出来,在床沿坐下了先把他扶着半坐起来,又在他背后拿两个枕头垫着,这才端起粥来递过一勺到他嘴边。

看他傻愣愣的表情我不由好笑地问:“不是要我喂吗?还不吃?”

伺候他吃饭不是第一回了,但像这般递到嘴边的还没有,我姑且把他这呆滞的反应当成是受宠若惊。

看着那么一大碗,可一口接着一口也不过一会儿碗就见底了,看阿平还眼巴巴地在等着,我摇摇头:“不能一顿吃太多,给你盛的份量已经很足了。少吃多餐才是养生之道懂吗?”

他眨眨眼睛,咕哝着说:“不懂。”

“不懂那就听进耳朵里去。好了,你先休息一下。”

正要端着空碗起身,却被他拉住了袖子,“陪我。”

“……”又开始黏人了,我暗叹了口气,缓缓道:“我这肚子还饿着呢。”

他听了后起先没动,但过了片刻手指一点点松开了我的衣袖,表情有些闷闷的。我心头一软,改了口风:“那我把粥端进来吃好不?”

果然见他立刻展颜点头,从我拄着棍一颠一颠地走到出房门,都能觉着那目光一直胶着在我背上。无奈摇头,谁让他是病人呢,麻烦点就麻烦点喽。

等我端着粥再回来时进门就见阿平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抿了下唇角,走到床边坐下,看他目光还往我碗里飘,不由好笑,这小眼神是还怕我私藏了好吃的?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一只脚都不能动了,还是少折腾的好。

着实饿了也就不管他了,埋头喝粥。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当屋子里就听见我那喝粥的声音,然后前面一双漆黑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喝粥时,渐渐感到了别扭。

是不是我吃起东西来太不文雅了?看着碗里还剩了一个底的粥,下口不是,剩下来也不是。反倒是他还问了:“干嘛不吃了?”

我迟疑了下,“有些饱了。”

他坐直起身看了眼,又再看了看我,也不知道他何意,心说难道他还知道要劝我多吃?可念头刚转过就听他说:“剩下的你喂我吃吧。”

“……”

心说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可他至于有这么饿吗?刚才那一大碗可是我这碗粥的三倍份量呀。忽而将他上下打量,有些恍然,他这年龄正是长个长身体的时候,能吃属于正常。

把余下那点粥喂给他吃了后我要收碗,他却又黏人地拉着我不放。只好陪他坐了一会,才去端来已经熬好的药喂他服下,应是药效中有安眠成份,过没多久他就又睡着了。

我把碗都收进灶房后,心思便有些游移不定。

金创药已经问老郎中要来了,能出去的时机也就只有阿平睡着的这个时候,我到底该不该去?思虑再三,我回屋看了看阿平,度了下他额头的温度,确定没有发烧之后,拿上药包和必要的器具出了门。

此时正值午后,太阳当头照很是灼人,加上我一瘸一拐走得费力没过多久就浑身都是汗。但不能在路上耽搁,这一来一去光是路上就得一个多时辰,所以咬牙熬着也一步一步往前。

经过温泉,来到山洞前时我那一条好的腿是又酸又麻,累得气喘吁吁。不是我想怎样,而是没办法在看到那张与陆锋酷似的脸后还置之不理。

那是我的过去,即便如今我已嫁为他妇也无法抹灭的过去。

我先是小心翼翼地用棍子挑开灌木丛朝洞穴内探看,一眼就看见地上横躺的人,位置虽然好像变了,但身体却没了起伏。心一沉之后是莫名的痛意袭来,不会经过昨晚他就……

再不犹豫一脚跨入内,蹲下身将人翻转,就着外面的光亮可见他面色苍白如纸,颤着手指去探鼻息,等了一会才感有微弱的气息出来。也使我松了一口气,总算还活着。

目光下移,大吃了一惊,那支在他胸口的箭矢不见了!左右环看,果然见有一个染了血迹的箭矢滚在一旁。所以他是醒过来后自己把它给拔出来了?

再看他那伤口,当真是叫血肉模糊,看着好生吓人。

来时便有准备为他拔出箭矢,所以除了带刀和火外,还自制了盐水装进壶中。这是我能想到的可以消毒防止伤口感染的最简单且最容易的办法,至于酒精之类的家中无人饮酒,实在难找到。把带来的纱布帕子用盐水打湿后,便一点点替那伤口擦洗。

人即使在昏迷中对疼痛还会有本能的反应,很明显我的帕子在碰触到伤口时他身体抽搐了一下。

请姐姐替我做主

实在是伤得重,原本被血糊住的口因为擦拭又有血涌出来,帕子很快就变成了鲜红。我看着情势不妙,赶紧把药包打开,捻起一些药粉朝那伤口撒。

第一下就把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给痛醒过来,并且死死扣住我的手腕,目光凶狠地瞪着我,“你……”嘶哑的嗓音只说出来一个字,就眼皮一翻,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我抽出自己的手腕,发现上面都有了两个黑指印,可见刚才那一抓握有多大力。想及之前的致命袭击,不由暗暗后怕,若不是他伤重无力恐怕能在即刻间捏断我的手骨吧。

这时候我没法判断他的行为出自何原因,时隔五年半,我变成了乡村里默默无名的许兰,而他如果是陆锋会变成什么样子无可预料,如果不是,那一切都是空谈。

等把伤口敷好药再包扎好后,我才冷静下来抬起眸去仔细观察那张脸。

昨天看清时已是黄昏之后天黑时,朦朦胧胧看不太清楚。这时就着光细看,眉宇不由轻蹙起来,此人眉眼轮廓与陆锋别无二致,但是,不知道是胡渣都长出来的原因还是整个给人的感觉,既颓废又沧桑,更像是……中年版的陆锋。

怔忡回神,惊觉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在此多耽搁。来时把灶房储存的好几块干饼给带了过来,往他身边搁下,也把那壶盐水也留下,这才走出山洞并且把灌木丛给铺盖回原来位置。

尽人事听天命这话说起来有些不负责任,但我已尽己所能了,环境局限了很多事,实在不可能把人带回村子或者把老郎中带来此处替他医治。

回程路上走得越加辛苦,步履也相对的缓慢,等快到村子的时候小腿肌肉都隐隐有些抽筋了。临近门前发现家门是敞开的,心头不由沉了沉,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进门就见刘寡·妇坐在堂屋内,桌上搁着一杯茶,那架势就像似等了我很久。

我轻声打招呼:“婆婆。”

她抬起眼,目光沉幽地看着我问:“你去哪了?”

回来时就有设想过这一层,所以我沉着以对:“昨日阿婶上门来说金阿牛至今也没回去,他们家里人已经上我娘家去闹了,于是我就想着抽空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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