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孫大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小二一把拉住,朝著客棧外拽。
凌雲志和小影也剛好出來,聽到了小二的話,和王夕洛對視了一眼,三人沒有說話,默契的跟了上去。
「來小包子,爹爹抱。」沈十四說了一句,抱起了小包子,挎上自己的長匣子,追著也出了客棧。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悽厲的哭喊聲,此時這客棧門口圍滿了人,那哭喊的聲音,就是從人群中央傳來的。
「讓一讓,讓一讓。」小二拉著孫大勝,一邊扒拉人群,一邊喊。
沈十四跟在後面,也擠進了人群,這一圈人中央,躺著個小孩兒,被草蓆裹著身子,只露出個頭,面色慘白中帶這一絲烏黑,已經沒有了生氣。
這小孩沈十四竟也認得,就是昨天在天井,給小包子燈籠的那個小姑娘,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娃娃,今日卻死了。
小孩的屍體旁,一個男人哭得聲嘶力竭,一旁還有個女人,已經哭暈了過去,沈十四見狀把小包子的腦袋掰了過去,不讓她看。
「來了來了,官家的人來了。」小二拉著孫大勝,對那哭著的男人說到。
那男人見穿著差服的孫大勝,撲過來一把摟住了他的大腿,哭喊到:「大人,小民家女兒被殺了,她才剛滿四歲,大人你要為小民做主啊!」
「我,我只是路過,不是本地衙快!」見那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自己褲子上,孫大勝蹬了兩下腿說到。
雖然孫大勝確實是官家的人,可他現在是在赴任路上,就算他現在還是班頭,那也是戎州的班頭,沒權利管這地界的事。
「我家娃娃,剛滿四歲,死得太慘了。」那男人好像是沒聽見孫大勝的話一般,依舊抱著大腿哭喊著。
孫大勝看這男人哭得悽慘,又看了看那草蓆裹著的小娃娃,心裡也過不去,於是對男人喊到:「那你倒是放開我啊!」
男人聽罷,才鬆開了孫大勝的大腿,這赴任途中的班頭,走到屍體面前蹲下,先是細看了看那小姑娘的臉,已經有些發青,隱隱還有些屍斑,好歹也是衙門班頭,接觸過死屍,孫大勝心中知道,屍斑大約會在人死之後一個時辰左右出現。
「娃娃是死在家裡的?」孫大勝問那個男人。
現在剛天亮沒多久,一個時辰之前,應該大多數人都在睡覺,孫大勝按這個推測,這小姑娘是死在家裡的。
「不,不是,是在後山的樹林裡。」那男人趕忙說到。
「那有人闖進你們家了?」孫大勝又問。
「應該沒,沒有。」男人抹了一把鼻涕說到。
「那你們大半夜的,就讓一個小娃娃獨自去後山?」孫大勝聽罷動了肝火,誰會心大到,天還沒亮,就讓一個四歲娃娃出家門!
「不是的大人。。。。。。」男人滿臉委屈,開口就要解釋。
「這邊這邊。」這時,人群之外傳來客棧掌柜的聲音:「勞駕讓一讓!」
人群散開,客棧掌柜拉著住在店裡的那個縣丞,擠進了人群,進到人群中央,掌柜的指著小女孩的屍體,對那縣丞說到:「縣丞爺,就是這裡,太慘了,才四歲的娃娃,就讓人殺死在了後山樹林裡。」
縣丞一臉的不耐煩,朝小女孩的屍體看了看,正好就看到了身穿差服,蹲在屍體旁邊的孫大勝。
「你是哪個衙門的?」縣丞沒先看屍體,倒先問起了孫大勝:「怎麼沒見過?」
「我這是去京城,路過此地。」這縣丞,雖是地方官,但好歹也是九品,於是孫大勝說話便也客氣。
「這個,衙門可有規矩,南陽地界的事,由南陽本地衙門處理,不能越權。」縣丞聽罷,背著手說。
「懂懂懂。」孫大勝聽罷站了起來,讓開身說到:「您來,您來。」
縣丞見孫大勝聽話,滿意的點點頭,剛想走上前查看屍體,但見到那小姑娘發青了的臉,又皺了皺眉退了回來。
「去看看。」縣丞揚了揚手,對身後的衙快說到。
縣丞身旁的衙快,小跑到屍體旁,查看了小女孩的臉,得出了和孫大勝相同的判斷:「起屍斑了,應該死了一個時辰以上了。」
「再看看。」縣丞站得遠遠的說到。
衙快聽罷,掀開了草蓆,在那草蓆掀開的瞬間,人群中同時響起了一陣「誒唷」的聲音,因為那屍體的慘狀,太過觸目驚心。
那小姑娘小小的身軀,被剖開了胸腹部,臟器外露,剖開的傷口上,有不整齊的撕裂傷,像是有什麼東西,粗暴的撕扯過這傷口。
見到這外露臟器的傷口,人群中不少人忍不住反胃,就連做殺手的沈十四,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傷口有撕扯的痕跡,像是野獸乾的。」那衙快看了兩眼屍體上的傷口,扭曲著臉轉頭對縣丞???說到。
「啊,原來是野獸傷人,不是什麼兇殺,散了吧,散了吧。」縣丞聽罷,也沒多想便下了定論,揚手驅趕人群。
「不對!」一旁的王夕洛看過屍體,小聲的對凌雲志說到,並給了這指揮使一個眼神。
「這位縣丞爺,這結論下得太草率了吧?」凌雲志也看出了不對。
那縣丞見有人質疑,轉眼便打量起凌雲志,見這男子衣著貴氣,但卻面生,心想不知是哪家公子哥出來閒逛。
「官府辦案,閒人插什麼嘴?」縣丞耍起了官威,又見凌雲志明目張胆帶著一口寶劍,指著劍便說:「還敢帶兵刃出門,官家可是禁兵的,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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