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老伯前去开门。
门开后,进来一位年约四旬,眼神冷峻,一身青衣劲装的带刀汉子。身后还跟着两名衣着类似,但年龄稍轻的壮汉。
“哦,是许舵主啊,不知莅临寒舍有何贵干?”铁老伯堆着笑问道。
铁准给吴名等人介绍道“这位是“运河帮”西樵分舵舵主许净山。”
吴名听后内心一凛,忽然就想起那晚偶然窥到的事情。
“请铁老哥赏脸移步,本帮有事相询。”只听许净山道。
“啊?!许舵主找老朽何事?是不是我家准儿在道上又冒犯了咱运河帮的什么规矩?”铁老伯战战兢兢地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铁老哥快随我去。”许净山不耐烦地道。
“好,好,我这就来。”铁老伯忙应承着随许净山而去。
“这运河帮什么来头?看上去你们都挺怕他们的。”万宗好奇地问道。
“这运河帮是因漕运而生的一个帮会,势力非常大,据说咱们大新朝,只要有内河漕运的地方,就有他们的分舵,弟子不下十几万,官府都对他们礼让三分。我们穷跑船的自然更是得罪不起,每年都要向他们交份子钱。不过,我们在跑船的过程中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也会去找他们帮忙解决。”铁准介绍说。
“万大哥,昨天晚上有件事,我一直还没来得及向你细说。”吴名觉得现在应该把那天晚上窥到的事情向万宗讲清楚了。
“什么事?吴名兄弟快讲。”万宗催促道。
吴名便将前晚在客栈内偶遇运河帮与季度冲突,后来夜行又窥到运河帮与前朝皇族赵复周杀人祭父的事情讲了一遍。
“啊?!现在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真没想到,我大新朝已建立十年有余,前朝残羽仍不死心,并已渗透得如此之深。这些残羽和势力如此庞大的帮会勾结到了一起,如不及时应对,怕是要影响到社稷稳定了。”万宗听后惊得眼皮直跳。
“所以,我和心欣怡妹妹在路上就商量好了,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万大哥。”吴名继续道。
“此事非同小,我必须想办法,尽快将此事禀报给皇上知晓。三天后,等将你安全送到仙寿谷,我便直奔长安。等我禀明皇上之后,再来与你会合,继续寻找疯和尚。”万宗有些坐立不安。
“万大哥,事不宜迟,你还是今天就出吧!我的眼睛也许这两天就能够恢复了,就用不着再去仙寿谷。再说,即便要去那儿,我自己去也未尝不可,万大哥不必费神。”吴名催道。
“不行,吴名兄弟,我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现在西樵镇对你来讲异常凶险。”万宗道。
“是啊,吴名哥哥,你就听万大哥的吧。毕竟孙见和昨晚那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还在西樵镇呢。”袁心怡也担忧地劝道。
“好吧!那就有劳万大哥了,都怪我现在成了废人。”吴名迟疑了一下,自责地道。
快近中午时分,铁老伯还没回来,铁准不免有些焦急。正焦灼间,忽听院门被叩响,他忙过去开门。
门开后,来者并非铁老伯,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请铁兄弟跟我去趟分舵,你家铁老爷子说有话交代。”来人道。
吴名见铁准家忙乱,本欲起来辞行,却被万宗按住道“我们先看看运河帮他们要做什么,也许铁老伯会需要我帮助呢。”
铁准跟三位招呼了一声,匆忙离家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又匆忙回来,面色凝重,双眼满是焦虑和愤怒。
“他们把我爹扣下了。”众人一听俱是一惊,又颇为困惑。
“为什么?”万宗忙追问。
“他们逼我爹交代一个叫马逆的人的下落。我爹便要求他们带我过去,说先交代一下家里的事情,然后就答应带他们去找。”铁准忧心地道。
“原来苟汉建所说的亲戚是铁老伯。”吴名震惊不已。
“铁老伯,给你交代了什么?”万宗急问。
“我爹告诉我说让我回家就把灰子放了。”
“灰子是什么?”万宗不解地问。
“就是笼子里面的那只灰色的鸽子。”铁准说着来到了院内墙角处堆放的一只鸽笼前。
三人一早进院时并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放着的一只竹编鸽笼,里面有一白一灰两只鸽子。
铁准说着便去打开鸽笼,抓出那只灰色鸽子,抛飞在空中。灰鸽子在空中扑扇了几下翅膀,很快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看上去是只信鸽。铁老伯让你把灰色鸽子放走,应该是让它去报信了。”万宗猜测道。
“不错,这两只都是信鸽。我爹过去每三个月,都要把白色信鸽放飞,过几天后又再收回来。这么多年来,灰鸽子都换了几只了,今天是第一次放飞。”铁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