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以前,这种长着绝世好受容貌的少年一定让她狼血沸腾,可现在刘有助这个样子,她一点yy的心思都没有,只是震惊了一下,就借着褚向手臂的力道站起了身子,道了句“谢谢”。
褚向已经习惯了别人见到他的容貌后惊讶的样子,见这少年明显对他的容貌惊艳无比,可眼神却很清澈,也和大部分人不一样没有借着肢体接触对他趁机揩油,心里也生出了好感。
“累了就去休息会,这里有马文才和梁山伯呢。”
褚向看着面前满身像是湿透,却硬要站在刘有助床边不走的少年,表情有些担心。
“没,没事,我这样子大多是被吓的,缓过来就好。”
祝英台红着眼眶手足无措地看着刘有助又开始了剧烈的抽搐,连黑眼珠都翻到没有了,连话都开始说不清楚。
徐之敬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本事,刘有助身上扎满了银针,十根手指和足心都放了血,可依旧没办法减缓刘有助的痛苦。
抽搐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可怕,马文才极力按着刘有助,到后来连身材柔弱的褚向都已经上来帮忙。
他们要一边按住刘有助以方便徐之敬救助,一边还要防止刘有助抽搐之下伤到了他们,到后来马文才口中都开始出了低吼。
渐渐的,刘有助的喉咙里开始出可怕的喘息,像是残破的风箱拼命的在鼓动着注定送不进炉内的空气,听到这样的声音,徐之敬脸色顿时傻白,几乎是立刻伸手拿掉了刘有助口中的木棍。
但显然所有的救助都已经无济于事,随着残破的呼吸声,刘有助的抽搐也渐渐停止了,可这并不能让他们高兴
抽搐停止的同时,刘有助的呼吸也停止了。
梁山伯第一个现了不对,因为他掌下的肌肉突然从一直紧绷的状态变得松弛,而后是马文才,他现已经不需要花力气去压住他,因为他突然不动了。
意识到是为什么,马文才按着刘有助腿的手猛然一缩,往后退了几步,就像是他突然现那张榻是什么能吞噬生命的怪物,连靠近一分都觉得痛苦。
“我aa”
一向以士族风范约束自己的徐之敬突然咒骂出一大段乡野间的粗俗俚语,就像是最底层的那些市井粗人一般。
啪
骂完之后,徐之敬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地面摔掉了手中的木棍,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刘有助的身体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定格在了瞬间,像是在笑话着这段时间来所有人的欢欣雀跃。
祝英台当场捂面大哭,褚向的脸色惨白,扶着墙半天无法停止自己的战栗。亲眼见到一个人死在面前和只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是根本无法比较的。
梁山伯上前试图合上刘有助眼睛,却怎么也无法让那双暴出来的眼珠子阖上,几下之后也忍不住了,哽咽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他怎么能瞑目呢
他怎么能瞑目
他昨日还好好地躺在这榻上喝着鸡汤,和小厮谈论着自己日后的打算,他还准备身子好了后就去上任,再把两个弟弟也送到会稽学馆来。
不过是一夜之间
哐哐哐
不知哪里吹来了猛烈的山风,将屋子里的窗子一扇扇吹开,窗框打在墙上、窗沿上哐哐作响。狂风携带着山雨欲来特有的水腥气扑面而来,吹得屋内每个刚刚出过大汗的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屋子里一直在伺候徐之敬针石汤剂的下人们抹着眼泪去关窗户,令人烦躁的哐当哐当声终于消失了,可天色却突然一下子黑了下来。
就像之前期冀的那样,“谁干脆将天捅破”的愿望终于实现,巨大的闪电划过天空,将屋子里每个人的脸都撕的光怪6离。
“马兄,现在该嗬”
梁山伯的话音刚起,就被突然在耳边乍起的巨大雷声吓得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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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的惊雷声只有一下,可产生的余声却像是一直响彻在天地之间。
刚刚还强迫着镇静的马文才却被这雷声惊得差点跳了起来,连刚刚去了的刘有助都没有顾上,疯癫了一般冲出了门外。
巨大的闪电撕破了整个天空,可闷雷声只有那一下,这本来就已经是让人惊异的事情,可现在更让人惊异的,却是马文才的脸色。
万物俱暗之下,马文才突然凝重起来的神情,几乎能使小儿止啼。
众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惊诧莫名地看着突然大为失态的马文才。
雷声终于响起。
和刚刚的惊雷不一样,接下来的雷声虽急促却带着某种规律,从最终的心惊肉跳到后来的频繁听闻,他们终于对雷声有了些适应。
雷声中,马文才仰头望天,眼神中有了某种蓄势待的东西。
“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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