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子沉着脸说她,“看,罗寡妇的儿子也要成亲了,莺月怎么可能会跟他来往?你再不要胡说。”
“那又怎样?罗寡妇的儿子是秀才了,村里的姑娘,都在暗中爱慕呢。”秦秀竹翻了个白眼。
秦大娘子瞪大双眼,“你没爱慕吧?”
秦秀竹吓了一大跳,一脸愤怒说,“怎么可能?我不喜欢书呆子样的人。”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说假话,秦大娘子松了口气。
“行了,莺月的事,自有你哥呢,你少管他们的事情。”秦大娘子又说。
秦秀竹只嗯了一声,但心里仍不服气。
她哥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她非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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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莺月带着田三田壮,从大清早一直赶路到傍晚时分,来到了县衙门前。
“田壮,敲鼓!”柳莺月盯着鸣冤鼓,抖着状纸,眯着眼说。
田壮挠挠头,“莺娘子,咱们告得赢吗?”
“告不赢也要告!”柳莺月冷笑。
田壮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这时代对告状管理严格。
女子不得单独告,所以她带了田壮田三前来。
民不得告有功名的人,罗四安是童生,是县令的学生,她这布衣女子告罗四安赢的把握不大。
可告不赢也要告!
她不能任由罗四安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她,将来还毁她的人生。
现在,柳家人又想将柳槐月嫁给罗四安,这不是更加助长了罗四安的嚣张么?
田壮不敢忤逆柳莺月的话,只得又敲响了鸣冤鼓。
没一会儿,从衙门大堂里,走出来两个衙役。
“何人敲鼓?”一个大个子衙役,盯着柳莺月三人厉声喝问。
田壮吓得马上缩起脖子,一指柳莺月,“是这位娘子要在下敲鼓的,差爷,你问她。”
“女子告状?有父兄陪同吗?有子侄陪同吗?有夫君陪同吗?若无,不予办案!”大个子衙役说。
另一个年长的衙役,则直接抽出配刀来,驱赶柳莺月和田三田壮。
“她有未婚夫,可以告吗?”一个声音,在柳莺月的身后,忽然说。
柳莺月回头。
只见秦熠然坐在一辆牛车上,正神情冷峻朝她看来。
“大哥,我们也不想来啊,是莺月非要我们陪她来县城。”田壮田三马上走上前,向秦熠然解释说。
“没错,是我要他们陪我来的,你别怪罪他们,有什么事你来找我说。”柳莺月朝秦熠然点了点头,大方承认。
秦熠然眸光微缩,看向柳莺月。
她居然肯承认错误!
她以前从不认错,宁可死,也不肯认错!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秦熠然拍拍牛儿的背,将牛车赶了过去。
又拄着拐杖,从牛车上走下来,朝两个衙役点头说,“我是这位娘子的未婚夫,在下名叫秦熠然,我们都是本县金山乡杨柳村人氏。她可以告状了吗?”
柳莺月吃惊地看向秦熠然,“你怎么会在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