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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回春帝后讲的什么 > 第4页(第1页)

第4页(第1页)

当年赵真及笄,他赵家正是鼎盛时期,煞有功高盖主之势,可战事未歇康平帝不能收回他手中的兵权,便对赵家极为忌惮,自是不能让赵家与朝中大臣结亲,美名其曰让赵真甄选皇子,可皇子哪会真容得她自己挑,康平帝多疑,连自己儿子都不能全信,其他皇子都有外戚,唯有六皇子陈昭生母出身低微娘家无权,便给陈昭封了王,央人在齐国公前说尽好话,赵真最后自然是选了陈昭。

康平帝龙心大悦,给赵真封了女将军,特许陈昭不回封地随妻出征,赵真大权在握,陈昭空有王爷的名号,康平帝煞有把儿子当成玩物送给赵真的意思。

齐国公倒不是对女婿不满,毕竟当年的太上皇在康平帝几个皇子里模样是最出挑的,性子也温和,好拿捏,只是他女儿喜欢野性难驯的,全当太上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不过后来太上皇登基为帝,性情大变,重整朝堂的时候是半点不手软,将他赵家的兵权也夺回去不少,原以为他会广纳后宫冷待自己闺女,却不想他倒是专情,一直独宠女儿一人,想来夫妻俩出生入死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他这个女儿每次回来谈起太上皇都是满脸的不屑,实在让他内疚,总觉得爱女的一生毁在自己手里了,现在倒是有机会重新给她寻个可心的了。

赵真夷然一笑:“爹,我这刚回来您就想着把我嫁出去了?”

齐国公一想:是呢,女儿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能嫁出去。

他忙握着女儿的手道:“不嫁不嫁!爹给你招婿,招个好女婿!”

她爹现在是年纪越大越像个稚儿,赵真倒不指望他能帮她什么,他能安度晚年便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爹,现在的重中之重不是您的女婿,是如何让我名正言顺的回赵家。”

赵真是想让他爹把她当私生女接回去,虽名声不好,但好歹有赵家的血缘,名正言顺。

可齐国公听完连连摆手:“这不成,就算是假的我也不能对不起你娘,让她蒙羞,更也不能让你担上私生女的恶名。”

私生女的名声终究也不好听,怕是将来行走各方也要受阻,赵真想了想,想到一个主意:“爹,要不然这么办吧……”

一条蜿蜒的石板小路隐在层叠的青竹间,竹林极静,风吹过唯有竹叶的沙沙声,带着竹子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

丞相向儒穿着还未脱下的朝服风尘仆仆步入林中,路的尽头是一座石砌的凉亭,拨开遮挡的竹叶,便能见到亭中白袍的男子端坐其中,袍尾随意垂落在地上,铺散在四周,他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翻看,虽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但举手投足间可见不凡。

向儒上前恭敬道:“太上皇。”

此人正是太上皇,向儒能遇上年轻后的太上皇也是阴错阳差,太上皇与太上皇后因国师之言意外“宾天”,国师被降罪,向儒奉命抄了国师府,国师府中有一宝塔,曾经向儒与太上皇常来此处找国师问法,心中不免缅怀,便去登塔眺望,谁知在塔顶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太上皇,他与太上皇一同长大,自是一眼就认出来他年轻时的模样,便命亲信将他先运回了丞相府。

陈昭闻声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那是张年轻的脸,而且是张美的出尘的脸,曾经年少的陈昭便是这般模样,每一处都似精心雕刻的艺术品,美的不凡,让人过目难忘。但他的美从不具有侵略性,带着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沉静如水,目光清冷不苟言笑,使他像个从天而降的仙人,带着对苍生的悲悯降世。

赵真曾对他有一句评价:你这幅表情是想上天吗?!

不似向儒略显急切的神色,他的表情仍是淡淡的,道:“子衿,现下你我也不必这般称呼了,唤我的字便可。”

向儒幼时是陈昭的伴读,因为两人皆性情乖张,便格外合得来,一同长大情同手足,陈昭更是救过他的一命,如今向儒能坐上丞相的位置除了他自身的努力更少不了陈昭的赏识。

眼前之人虽年少,却是货真价实的九五之尊,更是他的恩人,他不敢怠慢:“旁人不知,可臣知,君臣之礼不敢废,太上皇还是允臣私下里仍这般尊称您吧。”他断了下继续道,“太上皇,臣约是有了太上皇后消息了。”

陈昭也没说什么,抬手示意他落座:“坐下说吧,太上皇后如何?”

向儒屈膝跪坐下来道:“齐国公上书,说是寻回了威震将军的遗腹子,现年十六岁,身怀威震将军的遗物,模样与太上皇后有七分相似,齐国公不胜欢喜,现下已大病痊愈,过几日要邀族中宗亲入府,开祠堂入族谱,皇上命臣前去封赏,依臣之见,此人该是太上皇后本人。”

威震将军是齐国公的独子赵琛,赵真的胞弟,比她小了十八岁,只是英年早逝,才不过双十年华便战死沙场,要不然齐国公也不会过继陈焕到膝下。

赵琛生前立下过“吴寇未除,何以为家”的豪言壮志,便无妻无子,只是不成家不代表不近女色,有个遗腹子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只是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不是赵真假冒又会是谁?

陈昭慢条斯理斟了杯茶给他,似笑非笑道:“倒是她的做派,回赵家便回的明目张胆。”他断了下,又道,“皇上要给她什么封赏?”

向儒恭敬接过茶小抿了口道:“只是些金银首饰,齐国公虽未言明,但言语中是希望皇上能封赏个县主的封号,功臣遗孤倒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只是臣见皇上的样子,对这个遗孤似有疑虑,所以并未封赏县主的封号,只是让臣亲自前去已示珍重。”

陈昭闻言点点头:“逝者已逝,谁能证明这个遗孤真的是赵家血脉,旁人也便罢了,齐国公毕竟是国丈,若是赵琛的遗孤,便是皇上的亲表妹,皇上有疑虑也是应该的,命你前去只怕不是以示珍重这么简单,是想让你看看这个孤女到底与太上皇后有几分相像吧,毕竟文臣里见过太上皇后年少模样的如今也只有你罢了。”

向儒:“太上皇所言极是,皇上已命臣从齐国公府出来后便去宫中复命,太上皇可要同臣一并前去齐国公府?”

陈昭提壶斟茶,袅袅的热气蒸腾而起,半响他才道:“自是要去,我若不去,她怕是要无法无天了……”

同样得知消息的还有齐国公嗣子赵焕。

赵焕踱了几步,拍案坐下,眉宇间隐有怒气:“怎么养个病还能养出个遗腹子来?父亲也是老糊涂了,哪里来的野丫头都认下,竟还找圣上讨要个县主的封号给她!那丫头何德何能?我为国公府鞍前马后那么多年,也不见父亲为我讨要个一官半职?”

当年赵焕过继来的时候已是十六岁了,全因他相貌与赵琛最为相似,齐国公是思子心切,才过继了这个性子与赵琛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嗣子。

赵琛骁勇善战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而赵焕曾不过是三老爷府中的庶子,也没什么才智,看着虽老实,但到了齐国公府脱离了嫡子的压迫便扬眉吐气了,不知发愤图强还学会仗势欺人了,实在让齐国公与太上皇后失望,虽平日里不说他什么,但对他的不满和压制谁人都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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