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融:好一个举手之功!
可怜自己,在寒风刺骨的山坳里窝了两日,成就了您的‘举手之劳’。
若不是身板好,恐怕早就染了风寒。
“卫融,你去看看驿丞怎么还没来?”韩元驰说道。
卫融不情愿地站起身,把树枝丢入火堆。
我是碍了您的眼吧?
耽误您与小公子说话,才找个借口把我打发掉。
王爷啊王爷,您说大韩男风盛行,担心谢公子被贼人盯上,焉知您自己不是‘贼人’呢?
韩元驰并未留意到卫融离去,他看着谢凝的脸,白玉般的肌肤上沾上了点点血迹。
他拿出帕子递过去,“可知伤你的是什么人?”
谢凝接过帕子,慢慢擦拭,“只知道拿着屠刀的是巷尾肉铺的张保庆,其他人都不认识。”
“你与他素日可有过节?”
谢凝摇头,自她回到京城,从来不曾和张保庆说过一句话,何来过节?
“杀人,或为财,或为色,或为情,三者必居其一。”韩元驰说道:“你是男人,色杀除之。不抢财物,只要人命,怕是你得罪了人不自知,才招来杀身之祸。”
他突然转头看着谢凝,笑容玩味,“一个男人长成你这样,也难保不是为了色?”
寻常街头,亦可见男子牵手而行,富贵人家,也常豢养小官,就连官员,在外面养兔儿爷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朝廷睁只眼闭只眼,装瞎子罢了。
若真查起来,哪个是干净的!
谢凝这等姿容,若是有男子为他做出争风吃醋的事来,实在不足为怪。
“这么说,王爷也好男风?”谢凝并不觉得羞赧,问道。
“我可没有!”韩元驰急道。
大韩盛行男风,不代表他也在此类。
身为皇子,胆敢喜欢男人,父皇会扒了他的皮。
何况,他本人是个血性男儿,铮铮铁骨,怎会做那些阴阳不分之事!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到北面传来马蹄声。
原来是驿丞听到信号,连夜赶来。
卫融出示腰牌,驿丞施礼,“微臣参见歧王殿下。”
“荒郊野外,便宜行事。”韩元驰说道:“你安排车辆,将这里的伤员和物资运到驿站,劫匪连夜送到大理寺。”
驿丞应声,命随行人员协助处理。
“歧王殿下可要去驿站稍作休息?”
已过子时,此时人最易感到困倦。
韩元驰已在青黛山守了两日,刚刚又经历一场激战,如何能不疲惫?
可他却摆摆手,“不用,本王即刻回京,朝中有要事。”
正值年节,朝中不时有宫宴,他身为皇长子,擅自离京已是不妥,若次次缺席宫宴,难免惹人猜忌。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要事,他不便向外人透露,须他亲自回去处理。
卫融已牵来马匹,等候在一旁。
韩元驰把随身的腰牌交给谢凝,说道:“若遇到麻烦,把这个腰牌给地方府尹看,他们自会帮忙。”
语罢,翻身上马。
“谢公子,保重!”
过了溪峒涧,便是豫州地界,一马平川,应无大碍。
谢凝屈身施礼,“歧王殿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