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国广州市。
男人站在书房的窗边,右手执着一杯夹杂着冰块的洋酒,金黄色的液体在杯中混合着融化的冰水轻微摇晃。
书桌上散布着很多照片,有在卧室的,客厅的,马路上的,校园的,教室的,还有食堂的等等各个地点不同场景的拍摄。
照片的主角却只有那一个,一个刚满十八周岁的女孩。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门把手拧开,阿瓦稳步走近窗边男人——
“湛哥,阿耀已经正式加入莽林基地新一批童子军的训练之中。”
阿瓦棕蓝色的眼睛盯着男人背影,男人浅白色的衬衫在窗外光线下变得透明,阿瓦仿佛看见了男人后背大片狰狞恐怖的疤痕——
“湛哥,阿耀问……您是继续留在广州处理这边的原材料加工厂事物,还是另外安排人手过来接替您。”
“钟迪。”
陌生且低沉的嗓音从面前传来,阿瓦先是一愣,这还是时隔一年多以来次听见湛哥的声音。
湛哥自一年前“无惧”战机逃生并假死之后,变了很多,无论是身体的变化还是行事作风。
“好的,湛哥,这就去安排”,阿瓦答道,正准备转身安排与阿耀通话时,男孩脚步顿了顿站定神态——
“那……湛哥接下来是直接回莽林基地……还是……”
男人略微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后缓慢的转身,右手将空杯轻置于书桌一角,而后盯着阿瓦缓缓开口——
“你说呢?”
阿瓦一惊,随即单膝跪下,“对不起湛哥,阿瓦不该妄自揣测湛哥的行程。”说完低头不敢多言。
“听你的。”
男人低头睨了脚边的男孩一眼,随即又转身看向窗外。
阿瓦松了一口气,起身退出书房,着手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窗边男人闭上双眼,思绪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一场恶战……
钟湛驾驶“无惧”战机即将横越印缅边界到达印度领空时,脑海中响起别袅袅的控诉——
“该死的是你!钟湛,你为什么不去死?最该死的就是你!”
“你凭什么杀他们?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比他们还要坏上千倍百倍,你有什么资格杀外公爸爸妈妈,有什么资格说他们该死?爷爷奶奶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就是你钟湛,就是你!”
就在这时后方瓷国“挚师”战斗机跟过来,钟湛略微诧异,眉头一挑,没想到这瓷国飞行员没有撞山还跟了上来,眸子划过一丝对瓷国飞行员的欣赏,看来对方抱着必死的心,也要除了他这个恐怖分子。
欣赏之后便是心累,男人略微思考后扯下氧气面罩,观察确定好两辆战斗机的飞行轨迹,再看向平光镜中阳光的折射角度,调整战斗机向下降落飞行。
待战斗机下落至四千米左右,一声无奈冷笑后打开驾驶舱门,背着降落伞背包纵身一跃,此时阳光的折射隐蔽了男人下坠的身影。身后瓷国“挚师”战斗机的飞行员,全神贯注的盯着“无惧”的战机机体,精度瞄准准备射炮弹。
在钟湛逃离“无惧”战机不足十秒之后,“无惧”战机被“挚师”战斗机一击击中,顷刻间化为碎片灰烬,巨大的热浪冲击力加快了钟湛下坠度。
虽说飞行员飞行服和降落伞背包,都是防火耐高温的材质,但是机体爆炸的高温还是灼伤了男人的身体,降落伞也被高温影响了工作性能。
钟湛看了眼右手手臂的检测仪表,知道自己坠落至与地面还有一千米距离的位置,猛的打开降落伞,降落伞只有四分之三的伞面,降落伞悬着男人在降落过程中摇摇欲坠。
阿瓦和eden追至印缅边界的山顶,听闻爆炸声皆是猛地抬头看去,阿瓦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眸,随即跪在崖边久久不敢收回视线。
须臾之后,一降落伞正朝着印缅边界的方向缓步降落。男孩哼哧一声笑了起来,忙和eden跑向湛哥降落的鬣梭山最靠近印度国界的地方,那也是鬣梭丛林最危险最不可把握的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