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章艾偶尔和聿梵喃碰面吃饭,其余时间都在四处寻找李茕。
李茕自从人身自由不受限制后,就各个城市四处闲逛,或是寿命有限,才会活的如此洒脱——
“听说你很快就要订婚了?”李茕依旧是勾着嘴角,一番打趣模样。
“嗯……李茕,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已经让我爸爸找了关系,在全国境内帮你做心脏配型,很快就会……”
“不去!”李茕斩钉截铁的出言拒绝,面上却还是惬意轻佻的模样。“与其在那里坐着等死,我更愿意像风一样。”
“等找到供体,你一定……”
“好的!”李茕及时打断章艾的话,免得她没完没了了。“对了,恭喜你觅得良人。”
“谢谢,你是不是又要准备离开hk市?”章艾急切得问道,很担心她独自一人在外,万一病没人在身边可不行。
“我还没想好去哪里?对了,晚上约梵呢一起吃饭。”
“她啊,我听梵喃说她去哈尔滨市参加学校的文化汇演了,月初才回来。”章艾想起上次聿家一家人来家里做客,梵呢也没来的。
“哈尔滨市?”李茕笑了笑,随即爽朗的说道,“那我就去哈尔滨市吧。”
哈尔滨市。
聿梵呢穿着棉绒的睡衣靠坐在沙上,屈起膝盖双手抱在小腿上,垂着脑袋低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耀收拾好个人卫生,又恢复了黑衣黑裤的肃穆模样。男人正在女孩的卧室里,更换凌乱的床单。毕竟是多年在基地训练生活,没几分钟就将女孩的床铺收拾得干净整洁。
阿耀走到窗前抬手推开了窗户,冬日里和煦温暖的阳光铺洒在卧室的角落,一袭冷冽寒风拂过窗帘。
男人取了一件加厚的外套,披在了沙蜷成一团的小小身影上,倒了一杯热水放进女孩的手里。男人在女孩身侧屈膝蹲了下来,比蹲坐在沙上的女孩还要矮了几分——
“想吃什么?我去买。”
阿耀看着女孩垂着的眼眸,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精致布偶,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冰冷模样。
过了好半晌,阿耀抬起右手轻触女孩放在膝头的左手,见女孩依旧垂着眼眸没有反应。男人伸出的右手使了些力气,攥了攥女孩的左手。
男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他不该欺负她。看着女孩脖颈处鲜红的吻痕,看着女孩腕间浅青色的勒痕,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孩动了动身子,推开了阿耀的手,赤着双足踏在没有地毯的地面上,随即绕过男人朝前走去……
阿耀站起身来,向前跨上几步,一把攥住女孩的右臂,准备将女孩抱起——
“你不准碰我!”
女孩激动的甩开男人的手腕,嗓音有些颤抖嘶哑,不再像从前那般悠扬婉转。眼尾倏地染上一抹红色,颗颗泪珠掉出眼眶在脸颊上滚落,眼中有着惊惧和惶恐。
阿耀被甩开的手顿时僵在空中,不再动作。她在害怕他,她在抗拒他的触碰,是他惹得她掉了那么多的眼泪。
女孩猛地转身朝着洗手间跑去,背影踉跄,接着就是“哐”的关门声,还有落锁声。
男人眸中染上愧疚和心疼,早上他明明是可以克制住自己的尘念,只是那通电话……
阿耀站定原地,盯着合上的门,心在微微瑟缩着,心口间痛惜怅然。男人转身离开了房间,朝着公寓出口走去。外面的天空飘起了雪花,萧瑟冷冽的风一阵又一阵的袭进男人的心房。
聿梵呢背靠着盥洗台坐在地上,冰冰凉凉的寒意渗进赤裸的双足。从前她也很害怕阿耀,不敢抬头看他,他一直给人很凶的模样。后来与阿耀相处,聿梵呢知道他是一个绅士,知道他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凶神恶煞,知道他也有血有肉会流血会受伤。她爱上了这样一个面目肃穆内心温柔绅士的男人,她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
可是她从来没有问过男人是不是爱她,是不是也心疼她,是不是在乎她的感受与意愿?
突如其来的侵占凌虐,让她惊怔害怕。他像是一只粗暴的雄狮,肆意蔓延他的快感,丝毫没有感知到女孩的疼痛与不适。
或许是因为没有爱意,没有欢喜,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侵占征伐。女孩想到这里,泪水犹如断裂的珠串,瘦弱的肩膀随着啜泣抽动不止。
中港大厦。
办公室的房门紧闭,聿梵喃正在会客。宽敞明亮的房间地面,有着午日骄阳洒进来的点点粼光——
“好久不见,。”
男人朝着站在前方的聿梵喃轻笑着,随即自己寻了一处位置漫不经心地坐下。
“瞧我这脑子,我现在得称呼你为聿先生。”
“呵……”聿梵喃嗤笑一声,“好些年未见,还是只能屈居我的下位。”
男人玩味的走近会客室的主位坐下,落下的腿脚随意的架起。
“得知聿先生近日有些困扰,特来相助。”
打开天窗说亮话,此言一出,也是叫聿梵喃知晓,自己对他的行踪作为了如指掌。更是坦露心迹,想要与男人为伍,助其成事。
“条件?”
聿梵喃面上神色未动,心中亦是猜到应该也是逃离了平赤基地。
“我愿意受聿先生调遣,只要摆脱药物的控制。”
虽然逃离平赤基地,但是体内的药物依旧是使他夜不能寐。历尽周折耗时一个多月,才找到当年第一个逃离基地的,见他安然无恙,便知此药有解。
男人听完,出爽朗大笑,肆意妄为的开口道——
“如果有你的助力,那我可谓是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