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都说了人家是千万美金级别的雇佣兵,身手了得。”聿梵喃并不想就着这个问题深悉,他自己对何以耀了解的也不多。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忠实可靠且身手不凡。
“妈妈不懂什么雇佣兵的,这何先生家世是怎么样的,多大年龄,我瞧着……”
“妈,你问这些做什么。”聿梵喃火打断了聿母的话,何以耀不管什么身家背景,也绝不是善茬。
“你现在人身大事有了着落,妈妈不得替你妹妹着想嘛。妈妈这几天想了很多,你是男人,你未来娶妻是要能扶持你事业的,能帮衬你的。可你妹妹不一样,她身体不好,妈妈不希望她嫁给什么政商之子。只要对她好的,疼她的,知她冷暖的,家世清白的就够了。妈妈现在觉得你的朋友何先生就很不错,一表人材,有能耐有担当,重点是,我看你妹妹也有心于人家。”
“我不同意!”
聿梵喃听完母亲的话,倏地从沙上站了起来。
何以耀是什么身家背景尚且不知道,就凭他替人办事随意取人性命,将自己的脑袋悬在裤腰带上这一点,就跟聿梵呢八杆子打不到一处去。
另外,据上次广州市私家侦探说,他在要了他妹妹的当晚,竟然还找了两个女人。同是男人,他不能让自己的妹妹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家可是你妹妹的救命恩人。你就近找个机会,给人家请来吃晚饭,你不说我自己问。”
聿母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揣着些许怒意起身离开了客厅。
一直站在一侧不一言的秦姨,听着这母子的对话,心生诧异,莫非这何先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男人站在客厅,闭了闭眼睛,摁了摁太阳穴。不经意间,瞄了一眼茶几上的饰品盒,眼神里游移着一丝戾气和深深的疲倦。
hk市公安局。
聿梵喃前些日子收到章枫的短信,说是平赤基地的头目想要见见他。
聿梵喃懒懒的靠坐在木椅上,审讯室的白炽灯光打在一侧,将男人的大半面容掩藏在了昏暗之中。男人晦涩不清的神情,莫名有了一股强势侵略感。
男人刚偏头点了支细烟,审讯室拐角的铁门传来不小的动静。两个警员一左一右牵制着张岭走了过来,张岭双手被铐放在腹前,脸上神色轻松自在——
“好久不见,总教头。差点忘记了,您也是有姓名的,张岭先生。”
聿梵喃也是直到张岭被捕才知其姓名的。
这次市武警总队划分了四个组别,携带国防级武装军备,再加上聿梵喃提供的平赤基地组织的驻扎根据地的准确地址,以及聿梵喃从美国军火商购进的大批量火箭炮,迫击炮以及八架重型战略轰炸机,捉到张岭犹如囊中取物。
关于这次拿下平赤基地的组织活动,没有得到当今军区总司令王鹤的助力,是聿梵喃唯一失算的。
“几年不见,娃娃们长大了……哈哈哈哈……”
张岭猖狂大笑,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
“总教头也算是一世枭雄,就此陨落的确可惜。”
聿梵喃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了烟圈。男人的神色笼罩在青白的烟雾下,慢条斯理的说着风凉话。
“陨落谈不上,苟活一段时日尚可。”
“那我,也只能祝总教头自求多福。”
聿梵喃丢下这句话,就双手撑着桌面准备起身,一副懒骨头的慵懒模样。
“假如还在人世,不知道能不能容我再活些时日。”
此话一出,聿梵喃撑在桌面的两手瞬间攥成拳头,抬眸迎上张岭玩味的眼神——
“什么意思?”
张岭丝毫不怀疑手中筹码的分量,坐起身来,略微倾身向前——
“把我弄出去,我告诉你在哪里。”
聿梵喃倏地揪起张岭的领口,嘴角一侧勾起,脸上尽是风雨欲来的狂暴——
“怎么,从前拿活人来威胁我,现在拿死人来威胁我?”
“她没有死,不过,倘若我出不去,恐怕你也找不到她在哪里。”
聿梵喃松开张岭领口,站直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袖口。
二十一岁那一年,他带着夜间再次出逃。为了协助他出逃,为他挡了子弹,后来两人被密室一门所隔。男人回头潜进基地密室时,已经死亡,他悲痛万分只得独自潜逃。
聿梵喃猜测这张岭怕不是诓骗他,子弹正中胸膛不可能不死,更何况他潜回去时,两名死士拖着她的尸身丢进了冰池之中……
“怎么,你不信她没死?还是她也不够分量与你交易?”
聿梵喃背对着张岭,一言不。
这番淡定场景落在张岭眼中,的确让张岭有几分诧异。
“哈哈……也是,成大事的男人怎么会记得少年情怀。不过是一个为了你,甘愿舍弃腹中孩子,扔掉子宫的女人罢了。”
聿梵喃啧了一声,斜倚在桌旁,低眉顺目的看了看自己的鞋尖——
“怎么,总教头为了活命,什么话都敢编呢。”
“聿梵喃,你是不敢面对吧?一个为了你免受惩罚的女人,甘愿剖腹取子,甘愿摘除子宫,在你这是不是不值得一提?”
聿梵喃想起了当年,第一次二人潜逃被捕,被迫摘除了子宫,自己不过是被打的半死。按照基地的规定,死士潜逃的确是要断臂——
“她在哪?”
男人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脏仿佛都在颤抖。如果她真的没有死,那当年她再次被抓回去会遭受什么非人折磨。她当真为了他免受惩罚,伤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