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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页(第1页)

骆银瓶当时听完这段话后,十分疑惑,因为她并未熏香,水边也没开蔷薇。她还特意闻了自己的袖子,什么味道也没有。

人群散去,踏春结束,骆银瓶与邻家娘子也准备归家,却有一位方才未发表评价的名士碧云先生,手持羽扇走上前来。

他同她客气攀谈,而后递给她一张名帖,邀请她去洛阳参加群芳大会。

何为群芳大会?

赏花赏人赏芳心。

再过半个月,洛阳牡丹盛开,姚黄魏紫,争奇斗艳。到时候会举办群芳大会,每年不同题目,邀请全国符合该题目的小娘子们来洛阳,参加比赛。

去年的题目是唱词,今年是舞蹈。

举国上下,喜欢跳舞,想成为舞姬的小娘子们都将涌来洛阳。先过初筛,挑出九十九位筱娘子,入住牡丹园。全国名士可在固定时间进入牡丹园,旁观小娘子们学舞、练舞、斗舞,甚至吃喝闲聊,日常种种。而后名士投签,四轮筛选层层淘汰,最终夺魁的那位,便是本年度艳压群芳的牡丹花神。

碧云先生告诉骆银瓶,只要她肯去洛阳,无须初筛,她便是九十九人中的一员。

那时候骆银瓶纯真无瑕,又固执任性,回家将这事同父母说了。

父母自然不肯,道水边踏春,骆银瓶并未展示舞技,那名士为何要邀请她参加舞蹈比赛?事有蹊跷,心中不安。

骆银瓶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蹊跷的!我又不是不会跳舞,说明碧云先生慧眼独具,一下就看穿我的舞蹈天赋!”骆银瓶的爹爹是汉人,娘亲却是汉胡混血。她的外祖母,曾是一位名动四方的胡人舞姬,尤擅柘枝舞。娘亲虽不是舞姬,但得到过外祖母的真传。而娘亲见骆银瓶从小喜欢动手摆脚,闻声跳跃,便也将舞蹈技巧与姿势交给骆银瓶。

骆母不会汉语,用胡语劝道:“一入舞行,便多身不由己。这也是你外婆不允我做舞姬的原因。”奉劝骆银瓶三思。

骆银瓶哪里听得进去,再三坚持要求,甚至撒娇撒泼。娘亲没法子,只好给女儿准备行李干粮,让骆父送女儿进城。

到了洛阳,碧云先生接待了父女俩,骆父再三侦查确认,碧云先生的确是洛阳名士,这个群芳大会也是真实可靠。只是仍想不通,妙龄佳人诸多,为何要挑中出身并不算好的骆银瓶。

彼时的骆银瓶反坐在椅上,双手抱着椅背,一面摇晃椅子,一面轻松道:“因为我运气好呗!爹您别担心了!”

骆父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不久后,骆银瓶就被安排住进了牡丹园。骆父虽有不舍,但见牡丹园有衙役参与把守,倒也安全,便回家去了。

牡丹园虽然厢房众多,但也不够九十九位,于是每三位娘子同住一个房间。

骆银瓶,这位咋咋呼呼初来洛阳的小娘子,与京师来的钱师师小娘子,江州来的王新晴小娘子分到同一个房间。

是日群芳大会开幕,洛阳众望族族长们一同迎神、沃盥、献礼、读祝和焚祝,同祭牡丹花。随后,便命侍者把诸多贡果分下去,给九十九位小娘子尝。

骆银瓶那时候不胖,身材窈窕,吃东西慢,她啃着果子刚接近核,就听见主持宣布,第一轮比拼淘汰开始了。

骆银瓶惊得差点把果子掉到地上,同她一样惊讶的还有刚认识的钱、王两位小娘子。三人议论纷纷:“怎么比?这才来第二天,就要跳上了?”

正疑惑着,主持宣布了规则,原来这次是亮相筛选——不需要跳舞,只要九十九位小娘子列队站好,每人面前都有一个签筒。围观名士逐一走过诸位小娘子,要足足绕三圈,才可用将手中唯一的签投掷到某一位小娘子的筒中。得签最少的二十二位小娘子,将被淘汰。

不满这个规则的小娘子有许多,但独只有骆银瓶大胆出声,朝名士席处异议道:“不是比跳舞么?走一圈便做决定,到底是凭什么选?公平何在?!”

名士们都听到了她的喊话,其中便有几位名士心想:这小娘子好生刺头,待会就把她淘汰掉。但当众人循声望向骆银瓶时,却又改了主意。

骆银瓶穿了件紫罗衫,薄薄的,隐约可见尚在发育。薄衣外挽着一条鹅黄披帛,眉心贴着花钿。她生气的时候也是美的,宛如牡丹盛开,那一双带怒的眼睛,如明月,映溪水。

名士们纷纷把签掷到骆银瓶的筒中。九十九人中,她得到了最多的签数。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两天没有更新,下周一至周五会每天更新。

美人是不会惹人生气的,因为面对美人,你根本气不起来。

对待美人,只有怜爱和目不转睛。

美人骆银瓶幸运地在第一次评选中占了鳌头,同其他七十六位小娘子一起留下来。

因为她出头质疑名士评选,牡丹园中,渐渐生出一些议论来。

有人说,她心机颇深,晓得出风头引起名士们注意。

还有人说,她会算计,踩踏众人,大伙都成了她的垫脚石。

当然,这都是别房小娘子传的谣言,同厢房的钱师师和王新晴,在骆银瓶面前倒一直是善意的笑脸。

都是二八年纪,天真烂漫且精力无限,晚上睡不着,躺在各自床上夜话。

钱师师来自京师,眼界颇开,给其余两人讲京师风物,奇技巧景,骆银瓶听得瞠目结舌,不由得生了对京师的向往。

钱师师明知故问:“你没去过京师么?”

骆银瓶摇头:“没有。我连洛阳城都是第一次进呢!”

土包子,钱师师掩口而笑。

片刻沉默后,钱师师启唇还要发问,王新晴急忙咳了一声,没拦住,钱师师问道:“银瓶,那你是不是一直都待在你们镇上?”

“那倒不是。”骆银瓶眼睛里耀起光来,“我爹以前是个小商队的头头,专走陇右道和关内道。虽然都是去村镇里做买卖,但我跟着我爹,也算是走北闯西了!陇右道春天不行,沙子漫天吹,晚上脱衣抖一地的灰。但夏天极美,绿荫花海,触目即是,不仅牛羊肥美,而且瓜果都甘甜多汁。关内的羊比陇右的还肥,堆好红柳枝,架子上烤起来,一滴滴汁水往下滴,羊肉和果木的香味就都出来了,这时候再加点盐巴和安息茴香,别提有多回味。夜晚吃完了羊腿,可以回帐篷里睡觉,也可以直接躺倒,苍穹里全是星星,闪闪的,满布,这会喝点小酒,可能又开胃了,闻着香味我爹又烤好了另外一只羊腿,就忍不住拿刀剔下些,又开吃了……”

夜色凉凉,钱师师和王新晴全给听饿了。

王新晴忍不住问:“那后来你为甚么来洛阳这边了?”要是她,可舍不得同羊腿分离。

骆银瓶的两手背到脑勺后做枕头,望着帐子顶答道:“我爹最后一次丢货赔了本,买卖做不下去了。再则,他说自己年纪大了,也想到老还乡,我们就回来了。”骆银瓶侧了个身,问道,“新晴,还没听你说呢!记得你是江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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