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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页(第2页)

众人都跟着念:“。”这句比较长,一遍记不住,众人反复念。

骆银瓶:的意思难道不是“从今往后你我就是仇人了”?

她终于大声说出来:“韩采风,你教的都不对啊!”

韩星朗笑意盈盈:“怎么不对啦?”

骆银瓶便说出实情。队伍里的人一听,都吵着囔着要揍韩胖子。韩星朗却说,故意这么教是草原行设置的关卡,捉弄大家一番,这样京师百姓读报时就会乐不可支。韩星朗顺带着对骆银瓶竖起大拇指:“骆娘子,不错哦!”这点他也会记在札记里。

于是这一日的草原行刊出来,小娘子们惊呼:哇,原来骆娘子这么有才。菜烧得好,还会番语。

众人依次过关,正准备换成各自的骆驼,龟兹的天空下起雨来。说来也怪,是牛背雨,眼瞅陇西那边就不下。

有大雁低空飞过,翅膀的扑腾声能清晰听见。一队队商队从草原行的队伍旁经过,想起无数铃声。

此情此景,异邦异象,令人心悦。骆驼趴在地上,大家小心翼翼坐在两峰之间,骆驼一下子就起来,前后连成一线向东行——取道龟兹去草原。

骆银瓶和韩月朗各骑一匹,她在前头,但总忍不住回头,每次回头,都能同他的目光对上——他始终在注视着她。

骆驼行行走走,队伍会停下喝水,吃食,遇着龟兹货郎,还会停下来淘些番邦小玩意。走了大半天,不少人发现异样了,质问韩星朗:“胖子,怎么不对劲啊?”

“哪不对劲?”韩星朗大声反问,骆驼上通信都靠吼。

“怎么一路上我们遇着的龟兹人,都说汉话啊?”照这情况还学什么番语,要什么翻译!

“那是因为你是汉人,他们同你对话——”

“不对啊,我听他们互相交流也是汉话啊——”

“那就是全世间都在说中华话!”

众人哄堂大笑。

骆银瓶也跟着笑,心想这趟草原行甚是开心,来对了。又想,能跟韩月朗同行,怎会不开心?

和他在一起,最开心了。

紧走慢走,又是五天,终于到了草原。

草原上的天气,像最淘气孩子的脸,一会儿大雨瓢泼,一会又出了彩虹。登上山坡远眺,蜿蜒的河流竟比手指还细。

只可惜来得不是时候,这个季节草原没草——据说,今年还算幸运的,前两年草原行都下雪了,一脚深一脚浅。

骆银瓶忍不住问道:“那为何要挑这个季节来?”

“季节本就无所谓,京师的读者们又不看草原。”韩星朗告诉她,重要在人,嘉宾选对,事半功倍。

因为没草,不见牧民放牧,放眼望去荒得很。

大伙没事做,便聚在帐篷里吃羊喝酒,一羊多吃,羊腿、羊排、羊肝、羊腰。韩星朗的剔骨刀这会又发挥作用了,他刀法还挺精细,庖羊剔肉,整齐干净,大家都喝彩。

韩星朗欣然接受,自诩不会当厨子的胖子不是好采风使,并称古有庖丁解牛,今有韩胖解羊。

大家到了夜里,都醉了。

出帐篷去看繁星,一点点全都离得近,仿佛伸手就能摘到一样。

再闻闻,哪儿臭。

找找,臭的是自己身上。

骆银瓶告诉大家,在帐篷里待久了都臭。

众人恍然大悟,便重回帐篷里去,至少闻不着臭了。

喝醉了,韩月朗开始吐露心底话,说入行前些年在瑶月宫,看不惯听不惯许许多多,迷茫痛苦,一度想要放弃。他拍掌击案,直感叹:“醉卧白云闲入梦,不知何物是吾身!”

骆银瓶揽住他的肩膀,拍道:“好在没放弃,如今都熬过来了!”她也醉了,一下子把自个在洛阳的曾经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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