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某次朋友聚會中,一個朋友偶然說起自己鄰居家的小孩最近在學校被霸凌的事情。
「啊他整天鬱鬱寡歡的,一說到去學校就害怕。」
觀月冬吸溜著可樂,聽了一耳朵:「……」
……
自己就讀的高中和千鳥山的距離不近,但觀月冬有時候結束田徑訓練後會晃悠著慢跑去千鳥山門口,沒正形地斜倚在校門邊。
直到瞥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再默不作聲地湊過去,嚇一下她。
觀月冬吹著泡泡糖,站在她身後,冷不丁出聲,壓著聲音:「餵。」
然後惡味地欣賞一番小表妹被嚇得頭髮絲似乎都要炸開但努力維持乾巴巴微笑的模樣。
竹早千夏被嚇到,神智尚未歸位,聲音飄忽:「姐姐怎麼會在這裡……」
「訓練路過。」觀月冬吹破泡泡,隨口敷衍著,抬起手搭住她的肩,不動聲色地掃視一眼。
還行。
整整齊齊也沒有淤青,衣服和書包都乾乾淨淨,情緒看起來也正常。
……她想多了。
虧她特地穿了一套看起來最不好惹且能凸顯手臂肌肉線條的黑衣服,還在手臂上貼了嚇人用的一次性巨大紋身貼。
甚至連怎麼若無其事地撩袖子嚇唬人都想好了。
「……」觀月冬繼續吹泡泡,抬手彈一下小表妹的腦門,拐著她的肩往外走,「回去咯。」
那估計是遇到環境很不習慣吧。
畢竟她的小表妹並不算是很擅長社交的性格。
……
觀月冬依舊不是多管閒事的人。
只是晚上坐在書桌前時,會突然蹦出一句「你今天中午在學校吃的什麼?」之類的乾巴巴聊天開場白。
竹早千夏:「吃了麵包。」
觀月冬:「噢。」
無話。
過一天,開場白變成:「……千鳥山的人好相處麼?」
竹早千夏小聲:「嗯……同學都挺好的……」
觀月冬:「噢。」
無話。
……好吧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從寒暄過渡到聊天。
直到某天,例行問完乾巴巴的沒話找話話題後,竹早千夏多了一句:「姐姐今天訓練時是受傷了嗎?」
「……」觀月冬原本已經做好結束話題躺下打遊戲的準備,一愣,「嗯。」
今天跑步時摔了一下,皮膚摩擦出血了,她習慣了,也沒怎麼處理。
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抬頭時,竹早千夏第一次從自己的小書桌那邊湊過來,手裡拿著藥。
「我吃完晚飯時才發現姐姐摔傷了……就去買了藥。」
「……」觀月冬眨眨眼,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