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片段在他的大腦里放映。
池鈺心裡的恐懼在升騰。
現在的信息素濃度已經和上輩子宋言酌在他身上時相差無幾了。
池鈺的每一寸骨骼都在抗拒,叫囂著逃離。
適應不了。
難以接受。
想跑……
「哥哥,你在發抖。」宋言酌扣住池鈺的手,低聲的嘆息。
池鈺死死的咬下唇。
因為他在害怕,恐懼。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開始責怪宋言酌:「為什麼要逼我。」
他在努力適應雪松,為什麼要逼他。
為什麼當著他的面吃藥。
為什麼要逼他。
「我沒有。」宋言酌說:「我給了你選擇的。」
發情期的來臨加上天命之番的蠱惑,池鈺甚至抬不起手去擺脫宋言酌的鉗制。
可他沒動,宋言酌已經鬆開了手,退到了一個安全距離。
池鈺尚未反應過來,一個東西已經丟在了他腳邊。
是一個小型的操控器。
「這個藥吃了只是控制不了信息素和理智,但不一定非要和人上床,」宋言酌輕聲說:「我沒有逼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要適應的宋言酌是什麼樣子。」
人是最會得寸進尺的生物。
池鈺回來他身邊的時候他就想,哪怕池鈺是因為可憐他才跟他在一起也夠了。
他不會再做任何讓池鈺不舒服的事情,像條聽話又乖巧的狗一樣匍匐在池鈺腳邊。
可池鈺說讓他做自己,他來適應一個他曾經要拋棄過的宋言酌。
宋言酌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聽一聽就可以過去的話,但還是在池鈺一天比一天溫柔的目光里生出了想要更多的心思。
尤其是池鈺說,是因為愛他才會回到他身邊。
池鈺對他關懷備至,體貼入微。
宋言酌覺得池鈺現在不應該怪他,他本來很小心翼翼的對池鈺,生怕做出一點讓他厭煩的舉動。
可池鈺偏偏要對他好,一遍一遍說那些蠱惑人的情話。
不是他逼池鈺。
宋言酌覺得是池鈺在逼他。
他就像條狗,他討好的搖尾巴的時候池鈺說喜歡他。
他就得寸進尺的鑽進池鈺懷裡去舔他,池鈺還說喜歡他,愛他這種話。
哄到今天他開始得意忘形的亮出獠牙,無理取鬧的問『我會咬人的,你還愛我嗎?』
「止咬器有電擊片,你只要撿起腳邊的操控器,就可以擊倒我。」
池鈺貼在門板上抬眸,防備的看著宋言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