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书润自然知道,越是名门望族
,站在云层之上,便越是自视甚高,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这等犹如门楣的丑闻来,染苏柳的存在,牵连的当年‘西施案’,高官的情人,这一切身份,都会让那位越家老爷子成为众矢之的。
甚至,如今最高位置上的那位先生,不满北城世家垄断政军商三界,已然有长时间,这会是多好的,打击越家的机会。
只是……
谈书润犹豫着,道出困惑:“如今我被软禁,根本接触不到外面,就算染苏柳杀了我灭口,也无人知晓,她怎么会相信,我有能力命令万里之外的北城帮手,放出越四海的丑闻?”
男人倏忽间笑了,手撑在床沿,笑道:“你有我,我是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的左膀右臂。”
话音未落,外面的走道有脚步声传来,男人敛眸,将笑意藏起,直起身,再次揉了揉谈书润的脑袋,直接将她的头发揉乱。
谈书润不满:“别动啦!”
“记得,下次染苏柳再惹你不高兴,怼死她。”
……
谈书润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清瘦的背影,凝成了点,最后没入阴影之中。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心里有点小雀跃,越越没事,他真的没事,心里的大石头放下后,谈书润往后一仰,躺进背后柔软的床垫中,默默地笑开来。
虽然不知道,越越有什么计划,能够让染苏柳相信她真的有能力,深处囹圄这种,还能指挥得动北城的帮手,但,谈书润很想
试试,试试看,找个帮手,在这个末日,为她将来的计划找个帮手。
至少,不会像在庆城铜雀阁时,越修将她退出去假扮战寰的女友,她无力反抗;不会再在困境时,无人帮她。
想要查清病毒源头真相,任重道远,将来的路,只会愈加困难,她必须寻找合作伙伴,拉拢人心,甚至,为谈家积累好名声。
……
自从知道越越平安无事后,纵然被关在房间里面,谈书润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焦躁不安,反而该吃吃该喝喝,俨然一副真的在老实修养身体的模样。
又是几天过去,在谈书润估摸着按照一般愈合速度,她的手指伤口差不多也该好的时候,谈书润不再自残,举着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两只手,请求来探视她的白起,带着她出去溜达溜达。
“你最近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变得积极向上了起来?”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必让自己不开心?”
谈书润随手灌了白起一碗鸡汤,笑眯眯地看着他,心底虽然觉得今天的白起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忧愁,但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插科打诨道:“怎么,真打算,将我当花瓶供起来啊?”
白起白了谈书润一眼,嫌弃道:“就你还花瓶,纯粹一陶罐,供起来,想得美。”
白起虽然十分嫌弃谈书润的自比花瓶,但最后还是带着谈书润像往常一般在医疗区溜达。
两人经过B区病房时,
发现来了个新病友,个子娇小,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病号服,举着水果刀,与白大褂医生对峙,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靠近,替她包扎肩膀上正流血的伤口。
谈书润正觉得好奇,想上前一探究竟,身旁的白起便已然冲了过去,推开医生,一把握住了女病友手中的水果刀,血顿时冒了出来,染红了指缝。
“老大!你流血了!”
围绕在外圈的医生护士纷纷惊呼,谈书润紧随其后,刚靠近病床,便听见白起怒吼道:“你疯了吗?那个渣滓就那么好?!值得你这么逼我?!”
女病友低着头,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哽咽道:“是,我爱他,我不想让他死!求求你了!放了他,好不好?”
白起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赵可!我特么告诉你,你越是替他求情,我越是要他生不如死!现在他落到老子手里,老子玩不死他!”
“不要!”
白起低头,死死盯着身下的女人,恶狠狠道:“赵可,你的伤口一天好,我就在那渣滓身上戳一刀,两天好,我就在他身上戳两刀,三天好,你猜猜看,我会戳上几刀?”
话音落下,谈书润已然走到了白起旁边,她在他身边蹲下,看着哭成泪人的赵可,不急不慢道:“你能威胁他,不过是仗着他爱你,可是爱这种东西,何其飘忽,赵小姐,别忘了,现在白起的女朋友是我,你觉得,你能威胁他多久?赵小姐
,我奉劝你一句,你要是因为流血过多死了,这座地宫里面,可就没人能再护着高遥远了。”
话音一顿,谈书润看着赵可止住了眼泪的模样,满意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帮赵小姐处理伤口,好好地伺候着。”
医生听了这话,忙不迭地上前,手忙脚乱地开始为赵可治疗,谈书润站起来,握住白起的手腕,垫脚,附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不想你的爱情继续被赵可踩在脚底下,那就给我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