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旁边的人是谁?”皇帝问。
裴学按着提前商量好的说辞道:“是、是草民自己找的江湖修士。是他给草民出的主意,说只要把百妖血撒在阵眼上,就能把整个阵法破坏,让阵法失效。以此将罪责,推到国师身上。”
“该死!你们两个都该死!”皇帝喘气不匀,劈手抄起桌上的镇纸便朝裴学扔去。
“裴学,你有钱去请江湖修士,没钱给你妻子买药,你真是枉为人!”
“皇上息怒,不要动气,免得伤着自己的身子。”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前安慰。
裴学:“草民知错了!”
原本平静的朝堂,因为这个祸端被搅得浑浊不宁。而闯祸的真凶却始终站在风暴的边缘,漠然又得意的看着。
皇帝勉强平息怒气:“依照天启律法,国师,裴学该如何处置?”
谢离收回视线:“回皇上,依照天启律法,扰乱重要公务,罔顾百姓安危的,有官职的革职查办,无官职的便施以重刑。”
“以裴学的行为,应该仗罚三十,驱出望京城,永不准入。”
仗罚听起来简单,但实际却是望京百官人人害怕的东西。因为天启王朝的“仗”,遍体生着坚硬的铁刺,只要一挨着肉体,绝对会留下一排的血洞。
被这样的“仗”打上三十,受罚的人基本会没命。
所以谢离的后半段“驱出望京城”基本是白话,因为裴学不可能活着挺过仗罚。
裴学听完,一张脸当即就青了。
“皇上,皇上草民错了,草民错了!草民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恕草民。求皇上饶恕草民!!”
他以头抢地,绝望求饶。
皇帝冷哼一声:“现在知道错了,你早干嘛去了?”
“皇上,草民糊涂啊,草民真的糊涂啊,草民都是……”
都是什么?裴学没有说,他写满惊恐的双眼颤抖着望向李赤轩,李赤轩轻轻一瞥就将他打了回去。
他跪在地上,膝行靠近谢离:“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跟皇上求求情好不好?”
谢离看也不看他。
裴学一颗心沉入了湖底,他抓着谢离的袖摆,嘶声道:“你杀了我吧,你直接一剑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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