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小生穿着婢女的衣服敲开元南儿房门的时候,两姊妹正在吃茶聊天,看见过来一个衣物朴素依然遮掩不住倾城容貌的婢女,身材修长,只是走路的姿势甚是奇特,来到房内站定,看见屋内还有一陌生女人,一时忘了行礼,有些手脚无措尴尬地站在原地。
元芸儿目露疑惑,看着这个奇怪的婢女,皱眉望向妹妹。
元南儿低头掩口轻笑,随即站了起来,对周小生施礼说道:“周郎君,这是我阿姊。”又转身对着阿姊眨眨眼:“阿姊,这是周郎君,往日于我有恩,如今他落难住在这里,暂且让他顶了夏凉的名字吧”
周小生明显一愣,这女人竟然连名字都没有征得自己的同意就给改了。
元芸儿看着周小生郁闷的表情,再看看古灵精怪的妹妹,悄悄横了她一眼。也起身施礼:“原来是周郎君”,只是看着他一身女装,又极力忍耐着笑意:“如今之计只能暂时委屈郎君,等到了长安,再作计较了”。周小生说不出话,只能连连作揖。
元芸儿看看已近中午,便起身告辞,南儿让春红拿出两罐做好的杏子酱递给阿姊的婢女:“姐姐且尝尝这杏子酱如何,是不是冤枉了两个孩子”
元芸儿嫣然一笑“你呀,就惯着他们吧,对了,周郎君,明日一早就要启程,这听说从洛阳来的寻花使被人丢尸在城外河中,如今这世道不太平,您还是多加小心”
元南儿把阿姊送到了门口,见看不到这边,她的额头就被阿姊点了点,元南儿不好意思地看着阿姊,伸手拉住阿姊的胳膊摇着,脸上挂着甜得腻人的笑。清澈目光里带着祈求。元芸儿叹口气,带着元南儿走开几步,低声说道:“此人虽貌若好女,但家世背景,人品都不清楚,你若是真动了心,也该先跟我商量一下才是,你莫不是忘记了二哥现在在长安?”
“阿姊,他与我的确有恩,但不多,可是放在身边也养眼不是?那寻花使是?”元南儿疑惑,如果按照琦玉去救人来回的时间,她是没有杀了人再把人丢到护城河里去的功夫,到底是谁为她抹除了痕迹呢?
“还能有谁,是你姐夫身边的人,你且与我消停消停吧”,元芸儿无奈地对着妹妹说道:“那贾南风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这个人你务必看牢了,惹了麻烦到时候看二哥饶不了你”。说罢便带着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元南儿叹口气,在走廊里默默站了一会,才慢慢回到房间。
周小生已经坐到矮榻上自己煮着茶,如若不是身上的婢女的服侍,换一身白衫可真是公子如玉了。
带着春红冬暖走进房间的元南儿,并不理睬周小生,吩咐人收拾行囊,明天清早启程,切不可误事。说罢便笑着对周小生说道:“若是喊恩人,怕有心之人听了出事,不如今日便喊你夏凉姑娘如何”。
周小生十指如玉,慢慢漾着茶汤,取了茶碗,斟了一碗茶汤,双手放置在元南儿面前。
元南儿唇角含笑,看着茶汤,却并不饮用。
周小生见她面上波澜不惊,微微一笑,起身给元南儿做了个揖礼,便转身要离开这里,在他将要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得元南儿说道:“红桃,送夏凉姑娘回房间,她如今小日子身体不适,今日不用在我身边伺候。”说了后便见那个背影踉跄了一下,迅地消失在她的目光里,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大家今天这么开心啊”,走进操控室的元南儿现今天的气氛异常放松,刘姨给小惠试着衣服,纤纤给做着参谋,诸葛坐在书桌旁,记着数据,小惠黝黑的眼也眯了起来,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听见元南儿的话,小惠率先跑了过来,手抓着元南儿的衣摆,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来到诸葛面前。
“怎么,咱们这里也开始玩装游戏了吗”,元南儿看着小惠身上的新衣笑道。
“南儿,你的模特也太漂亮了,简直让同为女人的我们都自惭形秽了”,纤纤想着周小生那模样,吞了吞口水。
刘姨轻轻拍了一下纤纤,笑道:“豌豆想怎么吃,遗憾的是现在没有冰箱,只能吃新鲜的咯”。
元南儿带着清水惠走到贵妃榻前,让小惠跪坐在她专属地毯上,自己斜倚在榻上,对着刘姨说:“您看着办吧,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还是捡几个简单易做的”。
伸手抚摸小惠粉红柔软的丝:“这周小生此时已经到了我身边,可是到底如何该处置,真是伤脑筋”。她看向背对着自己收拾笔墨的男人,蹙眉说道。
“如今只能按兵不动了,虽说解决寻花使省了很多麻烦,但这周小生可是麻烦源头。贾南风不好应对,只看你如何做了”。诸葛说着话,把书依次放在书架上,眼睛并不看元南儿。
元南儿看看左右,纤纤和刘姨转动阅览门上的机关,去寻找几个不常吃的古方豌豆食谱。看她们的身影消失,元南儿娇嗔:“怎么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诸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如深渊般的眸子里含着一丝宠溺:“周小生不寻常,你要多加小心!”
“头、、、好痛”。小惠突然的叫喊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惠惠,怎么了”,元南儿赶忙起身去看小惠,诸葛也快步向着二人走来。
“头好疼,ぃたぃ,ぃたぃ!、、、”小惠畏缩在榻前,浑身哆嗦,面无血色,抓着头的双手颤抖。
元南儿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酸楚和愤怒,她抱着痛苦的小惠,胸口好似被压上一块大石头,窒息感慢慢袭来、、
看着元南儿紧紧抱着小惠,诸葛猛然现不对劲,他赶紧蹲下身体,这时才现小惠的身形变得透明,正在慢慢融入到元南儿的身体,而元南儿此时的表情和小惠的表情同步,同样痛苦表情在两个人脸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