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正如你所说,本宫心里实在是烦的很,开窗又有什么用!”
白蕊将帕子扔进铜盆里,溅起了一层水花。她趿拉着鞋走到门边,伸手打开一条缝。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又亮又圆,照的间一片明亮宛如白昼。东殿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尽数熄了。
白蕊心口一痛,“啪”的用力合上屋门。
“皇上歇了。”她走到桌前坐下,脸上流露出无法遏制的悲伤。
她的声音又轻又静,却透着一股无力的伤感。
“本宫还是头一次往皇上的龙床前送女人。你说皇上此刻在干什么呢?肯定在跟她耳鬓厮磨,翻云覆雨吧。”
白蕊这话说的露骨又大胆,流烟脸上一热,拿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娘娘还是别胡思乱想了。既然事已至此,娘娘早就决定这么做了,应该往前看才是。不是祝慈,也会是别人。既然如此,还不如是她呢,起码对娘娘您有益。”
流烟劝道,她知道娘娘心里不好受。这件事无论换谁做,心里都不会好受的。可皇上是子,就算不是祝慈,也会有无数别的女人。
就算娘娘不把祝慈送到皇上的龙床,也会有别的娘娘这么干。
“祝慈是有几分姿色,可宫里美人多的是,有的是年轻又貌美的。皇上顶多鲜两,就会厌弃了祝慈。在皇上心里,她永远都不会比过娘娘去,娘娘又何须担心。”
白蕊叹了口气,“你说的本宫如何又不明白,只是本宫实在做不到啊。”
在她心里,她是将皇上当做自己的丈夫的。虽然她这想法太过贪心,她跟皇上亦不是结夫妻。
可谁叫她爱皇上呢,她做不到像皇后那般大度,看到自己的丈夫身边妃嫔环绕而面不改色。
但她必须要这么做,可又控制不住的难受。她奢求的想要皇上多疼爱自己一些,又深深的明白皇上是这世上最难交付真心的人。
“可娘娘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才是。”
流烟唇角扬起一抹笑,“倘若是个小皇子的话,皇上肯定喜欢。所以娘娘得好生照顾好自己才是,都这么晚了,您还忧思难过,腹中的皇子知道了也会跟您一起伤心的。”
白蕊闻言连忙将眼中的热意逼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只要是本宫的骨肉,本宫都喜欢。本宫相信皇上亦是如此。”
“那是。皇上疼爱娘娘,将来自然也会疼爱娘娘的孩子。”
流烟声音轻柔道:“奴婢瞧着娘娘晚膳的时候没怎么吃,奴婢去给娘娘做一碗南瓜丸子吧。娘娘吃了,也好早点睡。”
看白蕊没有反对,流烟去了小厨房做南瓜丸子去了。
祝慈尽管累的不行,但不敢夜里睡的太死了。
刚蒙蒙亮,她看到沈确醒了,拖着一身的酸痛连忙起身服侍他穿衣,暗暗感叹这伺候人的活可真不好干。
沈确捏捏她的脸,“时辰还早,怎么不多睡儿会?”
“奴婢平时也都是这个时辰醒。待会儿还要服侍贵妃娘娘,奴婢不敢偷懒。”
祝慈是跟皇上睡了,但她只是宫女,又没名没分的。皇上跟她客气一下,她要是当真那可就太傻了。
而且她现在又在永福宫,白蕊的盘上。她要是敢去迟了,白蕊还不得扒了她的皮。现在辛苦一点能换来以后的荣高枕无忧,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