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听着。”
“并不是所有的山月都解风情,学长,不主动一点,花永远从眼前顺水逝去。”
宋卓心下一惊,孟逐然明显意有所指。
宋卓的私人邮件个签是一句诗句: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他非常喜欢这诗,自出国后,他会不定期给朋友们寄名信片,每张名信片都会加上他的国风印章,印的也是这句诗句。
前面六年,他从来没有给商柏青寄过,今年上半年,他生过一场大病,他以为他快死了,给商柏青过邮件,寄过名信片,商柏青收到后回复他,欢迎他回家。
第十八章今天是你第一次背我
1o月13日,星期五,阴。
“他给我打电话,我没接,这是我第一次不接他电话,铃声结束,我顺手拉黑了他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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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逐然一定看过他的诗句签名,也看懂了里面的意思,毕竟,他一直知道自己暗恋着商柏青。
施景铄再次问郭高朗:“他们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
郭高朗嫌弃的把他的脸转走。
商柏青第三次去劝孟逐然:“酒也喝了,走吧,回家。”
孟逐然这次听话的起身,靠在商柏青身上,借着酒意,向包厢内的众人挥手:“不好意思啊,原本上次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想不到又碰面了,只能说宁城太小了,既然碰到就是缘分,今天再次申明,我跟商柏青先生已分手,我呢,单身,他也单身,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可以介绍给商……”
商柏青丢掉绅士,抱起孟逐然往外走:“你们继续,记我帐,先走了。”
在走廊碰到出来找人的景辉,景辉赶紧上前:“怎么醉成这样?”
孟逐然被商柏青颠簸的差点吐出来,抓住景辉:“我真的没醉,教授你怎么能丢开你朋友,可以了可以了,辉哥送我回去。”
商柏青不肯松手,孟逐然扯着衣领,松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商柏青,我还真不喜欢你现在这样的,说好了给我时间,你再缠上来,我不保证不拉黑,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景先生,拜托了。”商柏青将孟逐然交给景辉。
“哎,自家兄弟,客气了,那什么,商总,我先带他走了,诶诶诶,你站稳……”
商柏青不放心,还是跟了上来,背起孟逐然:“好了别闹了,我不带你回家,送你去车上。”
“商柏青,”孟逐然没有完全醉,在他背上笑,“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第一次背我,谢了啊。”
商柏青背着他往前面走,腰背稍稍向前倾,走进电梯,他说:“对不起。”
商柏青想起从前,那时的孟逐然刚进电台,电台时有聚餐,他被灌醉,坐在酒店门口的石阶上等着商柏青去接他,见到商柏青,他像小狗见到主人似的,抬头冲他笑,说:“他们都走了,同事要送我,我没同意,我知道你会来接我。”
“怎么喝这么多,下次有人劝酒,能不喝尽量不喝。”
“不行啊,大家都喝,我不喝,我怕领导记我名。”
“不会,你可以不喝。”
孟逐然借着他的手劲站起来,期待的看着他,问他:“我有点晕,可不可以背我?”
商柏青扶着他站好,说:“不可以,让你长长记性,下次不要这么喝。”
孟逐然搂着商柏青的脖子,对着他耳朵吹气:“你就这么出来了,你不怕宋卓难过吗?”
“为什么他要难过?”
“我看到半年前他给你寄的名信片了,也看到他给你的邮件了。”
酒店到停车位的路途很短,短到不够时间给商柏青去细想半年前宋卓的邮件写了什么。
景辉先去开车门,帮忙把孟逐然扶进去,对商柏青道:“可以,劳烦商教授了。”
看着汽车汇入主路车流,车灯渐渐变成烟头大小的猩红,商柏青想起了半年前宋卓的邮件,他在邮件里说想念家乡的红糖豆腐脑、红糖糍粑,想念家乡的月亮家乡的酒,当时商柏青在忙,邮件是孟逐然念给他听的,孟逐然问他:“你不回邮件吗?”
“忙,你帮我回。”
“需要怎么回?”
“你作主。”
后来他们没有再提这件事,在商柏青看来,那只是一种礼貌性的信件往来,不值得浪费脑容量去贮存,去记忆。
景辉没喝酒,启动车辆,问孟逐然:“怎么样,要不要去买点解酒药?”
刚才还闭着眼的孟逐然睁眼,从后视镜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商柏青,“买什么解酒药,那点酒,不算什么。”
“那还少?你喝了很多了。”
“我爷爷是老一辈的酿酒师,小时候家里有间小酒坊,我从小在米酒的香气中泡大的,很小就偷爷爷的米酒喝,这点酒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半醉不醉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的引出关于他看过宋卓的邮件罢了。
景辉的好奇心被吊起:“这倒是没听你说过,后来呢,酒坊还开着吗?”
“没有,我爸那时候嫌酿酒没前途,外出打工,等他再回家,爷爷已病重,秘方被人偷走了。”
“啧,可惜了。”
商柏青返回包厢,在门口听到施景铄的声音:“老郭你别拦我,我就讨厌孟逐然,还不能说了,第一次见我就讨厌他,装的多清高多单纯,也就柏青会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