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迢声嘶力竭的喊着,“猎人?!特么都死到临头了,你还管我擦不擦地?”
他来回走来走去,紧张的不行,“我早说白派不好当,被血族视为叛徒不说,行踪一暴露,惹上猎人比什么都还得麻烦。”
“这家伙味道怎么样?他杀过多少血族?”
“不好闻。”馒馒沉吟了下,“很多。”大概有几十个?……
“一两个的话,也许是刚出茅庐的猎人……这种人比较好对付。”陈迢摸着下巴想着,看她没什么反应,“不止五个?有十个……二十个?”馒馒依然面无表情。
吸血鬼衡量力量强弱的方式就是气味,血族的嗅觉敏感到,可以轻易判断一个猎人的等级,当然这种力量也会随着猎杀血族的数量越来越多得到提升。
一个百人斩的气味,就足以让一整座城的血族闻风而逃。
“听哥的,快走吧。”陈迢忽然放下了一惯嬉笑的表情,将刚才从她那里顺过来的血包塞了回来,“去黑岩总部搬救兵吧,现在就走!那么多黑派,现在又多了个猎人,你怎么牵制他们!”
馒馒把玩手中的剑柄,“不是还有你吗?”
“我……我不吸血的,我怎么打的过他们啊。”陈迢瓮声瓮气的说,“我……我是走高智商路线的,打打杀杀不适合我。”
这话也
就你自己信。馒馒站起来将窗帘拉上,阻隔开外头过晒的日光,“安心吧,那些黑派我能收拾,至于猎人……只要我时刻和人类在一块,他就不敢动手。”
陈迢看她将长剑又挂回墙上,有点难以理解,“你一个人,能这样撑到什么时候,你会累坏的。”
“不会有那个时候的。”她淡淡说。
黑幕席卷的时候,有几道影子穿梭在房梁屋顶上,嗖嗖的飞奔而过,让不小心察觉的人类以为是什么野猫野鸟。
几个打扮奇形怪状的人站在不同位置的楼顶,风一吹,还以为是披着衣服的竹竿。
他们透着红色光芒的眼睛打量她,似乎要把馒馒扒皮抽骨。
“是白派没错。”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然后骤然间所有血族都倏地消失了身影,朝一个方向冲了过来,带起一阵阵咻咻的风声。
“我得手了!”跑的最快的一个血族乐的哈哈笑起来,手指已经朝她脸上抓过去,眼看就要碰到了,忽然‘砰——’的一声巨响。
剩下的人都硬生生刹住了脚,眼看那个刚才还没什么动作的女孩,动作强硬的将一个成年男人身材的血族按在地上。
“混蛋……”他支着下半身挣扎着想爬起来,刚有了一点缝隙,脸上那只手又忽然用力,然后‘砰——’的一声脑袋又被死死按在了地上。
“是谁给你们泄露的消息。”馒馒左手慢条斯理抽出身后背着的剑,映照着点惨淡
的月色,冷光彻骨。
有一个血族挑衅的动了动手指,“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喂,你那把剑是旧货市场淘来的吗?会不会不小心弄断啊。”他们呼呼哈哈笑起来,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馒馒放开地上晕过去的血族,站了起来,她笑了笑,“确实是旧货,不过没那么容易断的。”好歹也是用力快几十年的古董。
沈挚一个人抄着兜走在小路上,夜色深沉以后,路上的行人也少了,闷热的空气散去许多,显得这片寂静的老年小区尤其冷清。
窗户里头暗着灯,是睡了吗?
他站在一小片路灯的投影下面,抬头看了几眼。睡了也好,你这么眼巴巴跑过来,想对她说什么?
沈挚挠挠头,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听见不远处一声砰的响声,他像是身后的发条立刻被人扭紧了一样,拔腿就跑过去。
是枪响。
“冷静点小猎人。”馒馒弓起背,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她身边横七竖八躺着一堆黑派血族,有的是被她打晕了的,有的是被面前这人毫无预兆的打死了,正慢慢化为灰烬。
“你很厉害。”少年形象的猎人还穿着白天的帽衫,从他袖口探出来一个小小的枪口,发着银光,“如果不是你引来那么多吸血鬼,我还难以一网打尽。”
“谢谢。”
她的脚跟慢慢朝后挪,“你明白就好,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为人类工作,也受到人类的保护,是你们的朋
友。”
他似乎听不太懂,“朋友?人类和吸血鬼不可能成为朋友。”他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神倒是比血族还要像鬼,“谢谢你帮了我大忙,现在,你也可以去死了。”
银枪打响的时候,沈挚赫然看见一道身影从房顶一跃而下,像只掉下天空的大雁,他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馒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