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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春风十里有娇兰香水吗 > 第17页(第1页)

第17页(第1页)

那阿平会去哪?难道真的偷偷进了阿娘的房屋?

我正要跑回去再察看,突然阿娘不确定地在后道:“好像……好像虎娃来过。”

虎娃?他是阿牛的弟弟!是阿牛!

我顿时慌了,这里是坝头村,阿平初次过来,又是孩儿心性,莫不是被那虎娃给骗了出去?而看之前阿牛堵在村口那发狠状,越想越感心惊。

拔腿就往外跑,阿娘在后急喊:“小兰,你上哪去啊?”

我无心回应,脚下步履慌乱之极,却见不远处阿婶匆匆跑来,还没到近处就嚷开了:“不好了,不好了,嫂子、阿兰,你们家姑爷跟那阿牛在村头打起来了。”

闻言我心头一震,撒开腿往村头而跑,可是穿着罗裙实在累赘,好几次都差点踩到裙摆而绊倒。等我跑到村头看见围聚的人群时,双腿阵阵发软,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快看,老许家闺女来了。”

于是人群散开了些,目光逐一落到我的身上,可我的视线却紧紧凝在那被阿牛骑在身下的阿平身上。他们也都同转向我,阿牛是什么眼神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阿平脸上刺目的青肿和脏乱了的头发。是我把他带回坝头村的,可却因为我而在这里被人欺负被人打!

当时的心情五味杂陈,一步步走过去到跟前,低头抚慰地看过阿平后抬起眼眸,目光冰冷地盯着还在发怔的阿牛,“可以从我相公身上起来了吗?”

阿牛像是被人重击了一拳在脸上,如梦初醒地讷讷喊我的名字:“阿兰。”

我提高声音:“金阿牛,请你起来!”

见他仍不动我再无顾忌,伸手便去推他。不管他有没有防备,都被我一下给推翻在地,而这时听见身后阿婶在吆喝着赶人:“走走走,小孩子打闹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人群一哄而散,很快村头再次只剩了我们三人,但气氛却不似刚到村子时还有回旋余地,而是剑拔弩张。

我将阿平扶起来小心察看,除了脸颊青紫外连嘴角都咧开了一条口子,隐有血迹。

顿有种护犊子心切的那种感觉,往他身前一挡与阿牛对峙:“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阿牛看看我又穿过我看身后的阿平,眼神从刚才的惊愕逐渐变成愤怒:“阿兰,他不是傻子!”我冷斥出声:“阿平当然不是傻子了,这个谣言本来就是你瞎传的。金阿牛,我本无意与你再多纠缠,可今日你却让你们家虎娃把阿平给骗出来殴打,这笔帐要怎么算?”

哪知他矢口否认:“不是的,我没有要殴打他!”

回门(12)

以前我对阿牛之所以不排斥是因为觉得这是阿兰本身的人生,而我的到来其实是个入侵者,又有什么资格来打破原有的人际关系?就好像阿兰的阿娘与阿爹,阿兰的弟弟小同,包括这个青梅竹马的情郎,他们本身就存在了,难道因为我的介入而将这一切都颠覆?

所以我如同一个演员扮演着这个为人女、为人姐、以及别人的心上人的角色。五年里阿牛时常对我献殷情,可这个男人在日积月累里我就了解并不是个有担当的人,否则这么爱一个姑娘,何苦等到人家十九岁都不能来迎娶?又何苦等人嫁了才知道痛惜地去抢亲?

而今,我已嫁作他人妇,却还来纠缠不休,更甚至连男人该有的最基本的承担都没有。

今日闹成这般,真要计较也计较不来,于是我转身拉了阿平,“我们走。”可没走出几步阿牛就追上来拖住我的手臂急声解释:“阿兰,你听我说,我是叫虎娃找他出来了,可是我真没想要打他。”

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用力甩脱他的手,沉喝出声:“没有要打他那为什么他脸上全都是伤而你却安然无恙?你是不是还想说是阿平先打了你?金阿牛,以前没觉得,现在看来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孬种!敢使卑劣手段打人,却不敢承认。”

阿牛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你变了。”

我讽刺地牵动嘴角,笑意不及眼底,“金阿牛,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以后你我再见就各自绕路吧。”

拉着阿平越过了他身旁,总算没有再来纠缠,心说这下应该可以了断了吧。但回走在村子里时有窥探的目光在投来,我都感到不舒服,更何况是阿平。

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家门前阿娘正忐忑不安地在张望着,看见我们走近立即皱着眉来询问:“怎么回事?怎么就跟那阿牛打起来了?”我冷着脸回应:“没事。”

阿娘一怔,以往从未见过我这般发脾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也不理她,拉着阿平进了屋子,一路走到小同的房前直接推门而入。家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药,虽然小同时常感染的是风寒,但伤药也会备留。

进门时小同还正睡着,外头的纷闹与轰乱并没有影响到他,我无意中便放轻了脚步。来到药柜前松开了阿平的手,打开柜门在里头翻找了下,很快就找到了专治伤口的草药粉。

食指指尖沾了一些后便回头往阿平的嘴角抹,打从我出现在村头跟个悍妇似的阻止了一场打架后,他就一直一声没吭,不辩解不告状,就这么安静地随我回到了家。可正是因为这般更让我心疼,这会药一抹立即听见他“嘶”了一声,这药效是猛,抹上去火辣辣的疼。

我给吹了吹,轻声安抚:“就一会儿,忍一忍。”

乌黑的眼眸湛然若望,静匿里似含着什么情绪在内。我叹了口气,指指外边压低声说:“出去再说话吧。”

可我话刚落就听见床边一声唤:“阿姐。”

回门(13)

转过身便见小同不知何时醒了,还睡眼朦胧的在揉着眼睛,视线从我身上转至阿平那时顿了顿,错愕地问:“他怎么了?”

“没事。”我如刚才搪塞阿娘一样回了他,不过两人反应却不同。

小同上上下下把阿平给扫了个遍后道:“别糊弄我了,之前还好好的,我睡了一觉他就满脸的伤,身上这套衣裳也皱巴巴的,不会是被阿姐你给修理了吧?”

闻言我柳眉一竖,佯怒:“我像是这么凶的人吗?”

小同对我嗤之以鼻,给出一字:“像!”

立时阿平的目光落在了我脸上,嘴角微微上扬,浅沉的嗓音缓缓道:“阿兰不凶。”引得小同瞪眼,而我也讶异地转眸看向他。

对视中阿平来拉我的手,将我包在他掌中轻轻揉捏,嘴角的弧度变大,好似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将刚才所受的委屈都抵消了。还真是容易满足,也如此好安抚呢。

时间已至午后,乘着小同醒了我提出把饭菜端进来吃。

阿平自然是没意见,但小同却一脸无精打采:“又是吃鱼,没胃口。”我微微一怔,“你病了阿娘还给你吃鱼?”“是啊,天天吃,腥得我都要吐了。”“……”

去端菜时碰上阿娘刚好打麦回来,肩头还扛着工具,与其说她心大没为之前那事操心,不如说是对我对阿平都不上心。她放下工具就问我:“给小同吃饭了吗?灶头上有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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