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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春风十里有娇兰香水吗 > 第48页(第1页)

第48页(第1页)

紧接着又是一道怪异的声音传出,我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因为后面那声听着有些像人在呜咽,不会是木叔出什么事了吧?

虽然与这邻居交集不多,但也知道自个家中用的柴火都是他供应的,每次快用完时他就会送过来,应该是刘寡·妇付了他报酬。而且刘寡·妇对他的态度也很客气,上回寻我跟阿平不也拜托了人家嘛,所以万一真出了事可别耽误了。

想到这我就不再犹豫向里面走,边走还边沿路喊:“木叔,你在家中吗?”

木家的格局与我们家有些不同,堂屋之后并没设院子,而是一间中屋,屋内无窗,所以显得有些昏暗。一踏进内就好似看到墙角滚了一个人,心中不由一惊,果然出事了。

连声而询:“木叔,是不是你?发生什么事了?你要不要紧?”

可等我走到跟前时不由一怔,这滚在地上的人的体型不太像木叔。木叔是中等身材,并不魁梧,但看着却孔武有力,而眼前这个明显身形要大上一轮。

木叔是个鳏夫,但不代表他没有亲戚,心说不会是他家亲戚过来又突生急病吧。

念转着也不能就此不管,低头对倒在地上的人问:“你是木叔的亲戚吧,有没有事?能站的……”我的话嘎然而止,因为,我看到地上躺倒的这个人不仅在抽搐,而且全身捆绑。

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若非我还算镇定此时换了任何女人都要惊叫出声,脑中飞转,这是木叔的家,他屋子里捆绑着一个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此时我的行为等于是窥探了他的秘密。无论他是否有在屋内,都有可能下一刻就出现!

当下我就决定明哲保身,先退出这屋子再说。可我的脚不便,走路颠簸,只走出两步就又顿住,缓缓回过头。

发脾气

前屋透进来的光线不足以照到这个角落,此处昏暗,但那暗角里躺着的那个人有一双眼睛在闪着光。这双眼睛我不敢说熟悉至极但也不会陌生,一点一点蹲下身,当视线里惊惶不安的眼睛越见清晰时,证实了我的猜测。

之所以时隔三天阿牛都没有回到村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回去,他在这里。

五花大绑,鼻青脸肿,嘴还被布堵住了……

很显然刚才我在门外询声他听到了而奋力扑倒在地,而听来怪异的声音是他被捂住的嘴在呼救。这时我已顾忌不到之前所想的那些了,先将他嘴里的布给扯掉,再去替他解绑。

谁知阿牛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含糊不清地嚷:“阿兰…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真不知道他是人天生就傻还是脑子坏掉了,现在还在人家屋里头呢,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怕引来人吗?

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突然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走来,我那心都感觉要跳出来了。

而阿牛也惊惶无比,死死瞪着前屋门洞,眼中满是恐惧。很快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处,耳边听见阿牛胆怯害怕的低吟:“不要打我,我不敢了。”

我眯了眯眼,缓缓直起身,来人正是屋子的主人木叔,礼貌上我应该开口打招呼。不过眼下这形势沉滞而胶着,我并没作声。

“谁准你进来的?”沙哑而低沉的质问缓缓响起。

我轻握了下垂在身侧的掌,强自镇定了解释:“原本是有件事过来找木叔询问,但在屋外喊了几声没人应,又听到里面……”

哪料我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我问谁准你进来的?”

静了一瞬,答:“没有人,我自己进来的。”

“那请出去。”毫不客气的逐客令反而让我镇定下来了,于情于理,他私下扣压阿牛都是不对的,于是我道:“那也请你把他放了。”

木叔毫不客气地反问:“我为什么要放了他?这小子毁了我的东西,不给他点教训又怎消我心头之恨!”

我怔了怔,“他毁了你什么?”

木叔重重一哼,沉声道:“你不如问他。”

低头看脚边的阿牛,他见了木叔跟见了阎罗王一般恐惧,此时已经抱住了头在地上簌簌发抖,根本没听到我们的对话。

蹙了蹙眉,我从未见过阿牛如此,印象中的他是憨厚的,出嫁那天的他是痴傻的,而近两次看到的他……阴狠、暴戾,确实变得有些陌生了。

但我还是有责任把他从这里带出去,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和气氛:“木叔,不管他毁了您什么宝物,他也都已经付出了惨痛代价。这些天他家人在四处寻他,今日也有人寻上门来了,还请木叔能够恕了他的罪把他放回去。”

然而木叔并不愿善罢甘休:“不行!”并且话落就朝这边大步走来,我也不由害怕起来,暗暗后悔刚才过来时没和阿平说一声,万一有个什么不好……念转间身影已到跟前,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自己有一只脚还扭伤着,只觉脚踝处一阵剧痛险些站不稳,竟然是木叔伸手过来扶了一把。

等我站稳后他立即松了手,语声又沉了八度:“夫人快些回去,莫在我这耗费时间,若被人看到于你名声有损。”

一个鳏夫家中,孤男寡女,确实若被谁瞧见了,指不定又要传得多难听。

可是也不能任由阿牛这般被扣留在此啊,正要再行劝说,突听一声尖叫传来,我被吓得心都颤了颤。随即面色一变,那尖叫声是从隔壁传过来的,而且听得清楚正是杏儿的声音。

紧随尖叫之后是砰的钝响,我再也淡定不下去,也无暇管顾阿牛,颠簸着就朝屋外跑。但有道身影却比我速度还要快,正是那木叔,一个眨眼他就先夺门而出了。

我愣了愣,这木叔看着中年已过,脚步倒是很矫健。

等我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就见木叔站在我们屋子的门外并不进去,再走过去时听见了杏儿的泣声:“平哥哥,我真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今儿我过来就一直陪着清姨,连姐姐的面都几乎没照到。”

来到门边我往屋内一看,不由吃惊,堂屋里的椅子桌上的杯盘都被摔在了地上,一地的狼藉,杏儿缩在角落里哭得梨花带雨。这些我不关注,最关注的是背对着门的阿平,他的肩背僵直身体在喘息浮动,不由轻唤了声:“阿平。”

立即见他身体震了震,然后缓缓回过头来,满目的惊惶不安。看清是我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我拉进怀中,被他这一拽,很明显脚踝处又一股钻心的疼袭来,不过我却感觉到这个环抱着我的人情绪的极端波动,赶紧轻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这时屋内刘寡·妇闻声而出,扫过四周环境后又朝我们看来,眼睛眯了眯并没如往常般大发雷霆,当然脸色必是黑沉的。

等感觉阿平的僵硬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知道他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了,才微微推了推他松开怀抱。其实不用问也大致明白,定是他从屋中出来寻我没寻到,就以为是杏儿对我说了什么而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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