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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1页)

没料阿牛闻言眼睛猛然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颤着手指指向阿平,“才三个月你就变心了吗?就为了这个傻子?”

一听“傻子”两字我立即怒从心起,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我细心呵护的人被指着骂傻子,这口气难忍!一个箭步挡在阿平的身前冷声而斥:“金阿牛,请你嘴巴放尊重点,你现在指骂的这个人是我的相公。”

阿牛可能从未见过我疾言厉色这一面,一时间被震住了,只惊愕地瞪视着我。

回门(7)

不想与他多牵扯,回身拉了阿平便从他身旁绕开了走。出走十多米时身后还悄无声息,可就在我拉着阿平踏进村子时,忽然从后传来凄声高吼:“阿兰!”

恁是我镇定也不由身子一顿,因着阿牛这声吼把村子里的人都引了出来。而且原本被我安静拉着走的阿平顿停了下来,我回身探望时看见他正回着头看,而那处阿牛倒是没追上来,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竟然在抹眼泪。

面对一个七尺男儿失声痛哭,说不动容是假的。就在我面露感慰时阿平突然回过头来了,目光一落到我脸上便慢慢眯起了眼,然后眼神里透出不高兴。

与他处了三个月,他的情绪变化基本能够摸得清了。再则,被我拉着的手也在试图挣脱,不快很明显地落在了脸上。我不想被相继走出来的村邻看笑话便没有松手,语气缓柔地劝慰:“阿平,快到我家了,别闹,跟我走好吗?”

阿平目光幽幽看着我一瞬,终于妥协,不过却回头又盯了阿牛一眼。

看着眼神不犀利,那架势倒也十足。

在村子里最让人懊恼的一点便是,谁家来了客村头住的人一吆喝,能一路传话到你家里去,而且速度飞快。是故当我快走到家门口时,就见阿婶和阿娘站在门外的场地里候着。

阿娘看清是我,立即跑了过来拉住了我,目光却随在了阿平身上并且口中询问:“小兰,这是咱家姑爷吗?”我轻嗯回应,往四周那伸长了头探看的邻居扫了一眼后压低声道:“阿娘,咱们回屋说话吧。”

阿娘连连点头:“是是,快进屋,快进屋。”

进门便闻到熟悉的药味,这味我已经闻了五年,闻着都习惯了。不过阿平身子健朗,我怕他闻不惯,连忙侧转头去看他,果然见他眉宇蹙在了一起。

家中比较凌乱,墙角堆叠了很多干柴。也不像阿平家里那般有前后屋之分,卧房与灶房全都挤在这几十平里了。没出嫁前我是与弟弟小同一个屋的,中间拉了一条布帘,所以我没有独立的闺房。

阿娘接过我们拎回来的猪肉与鸡时面有一喜,我左右看了看询问:“阿爹呢?”

“你阿爹跟你叔出海去了,昨儿你阿婶有没和你说家里买了一艘渔船?这阵子你阿爹每天都天没亮就过去海边了。”

我点了点头,“有听阿婶提过,那有没打捞到过鱼?”

阿娘立即回答:“有啊,怎么没有?一会就给你们做些鱼吃。”我看见阿娘如此说时眼神是带着得意的,因为大多数人家里鱼是奢侈物。

接着相对无言,室内便安静了下来。阿娘不懂待客之道,尴尬维持了好一会才生硬地喊我们坐,然后转身进了灶房。

只离开了三个月,便觉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变得有些陌生。

屋内陈设依旧,但就是觉得气氛融入不进来,与阿娘说话也不似从前。拉了阿平到桌前,“你先坐,我去给你倒些水喝。”

回门(8)

家里也没有茶杯,只能去灶房里拿碗,碰上阿娘立即将我往里面拉了拉,压低声问:“怎么样?有带银子回来吗?”心中一堵,时隔三个月,不问女儿嫁入夫家过得可好,却先问有没有带钱回来!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

我如实摇头:“没有。”

阿娘立刻脸色一变,“怎么回事?你阿婶昨日去没和你说清楚吗?小同的病不能再拖了啊,家里剩的药也不多了。”

重男轻女是这个时代最普遍也不可逾越的现象,我能理解阿娘对小同病情那焦迫的心情,但是同样也为自己这身份而心寒。不过我脸上未动声色,只淡淡地道:“家中婆婆很是厉害,关于钱财的事我做不了主。”

阿娘怔了一怔,朝着灶房门口看了眼又追问:“那你相公呢?”

我不由笑了,也将阿娘给笑愣在那,很想回刺一句:难道您不知道替我结的是一门什么样的亲?但我终究没将这话怼出去,只转移了话题而问:“家里有烧热水吗?”

阿娘回神过来指了一旁的炉子,那上面正温着一壶水。这是家中常年以来的习惯,小同的身子不能喝凉了的水,所以炉子上总会温着一壶水以作准备。拿了只大碗倒了水后便要走出灶房,却听阿娘在唤:“小兰,去看看小同吧,他病着时就老念叨你。”

心头一软,我点了点头。

回到堂屋却没见原本坐在桌旁的阿平,我朝大门看了看,他不会是自个出去了吧?按理应该不会。纳闷地放下水碗后,瞥见之前原本小同那间紧闭的屋门有了条缝隙,不由心中一动,朝那出走近。

屋内确有私语声。我站定在门前静听,是小同在说话。

“是不是你扣住了我姐不让她回来?我告诉你,我姐……咳咳……不会喜欢你的,她早就有心上人了,就是我们村里的阿牛哥。所以奉劝你早些把我姐休了吧,免得哪天你带了绿帽子也不知道。”

“……”有这么坑他姐的弟弟吗?这小子平日里我可待他不薄,也从不与他争。这离了三月回门,一转身就背着我在这跟阿平说道我的坏话?

许是见阿平不作声,小同有些急:“你干嘛像个木头似的一句话都不说?难道当只绿乌龟都不生气?我再跟你说,你别被我姐的样子给骗了,以前她在家时就好吃懒做,又凶悍又泼辣,你快些把她给休了吧。”

听到这处我算是明白了小同的目的——鼓吹阿平休妻!

正要推门进去,突听一道清浅的声线钻出门缝,就四个字:“阿兰很好。”我心头一顿,是阿平!他居然会回应小同,主要是他这简单的四个字听似很轻,却如一根羽毛从我心上划过,勾起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轻轻把门推开一些,屋角处遁入视线内,刚好是床榻。

只见小同半躺在床内,脸色一如往常病态的苍白,眼睛却惊愕地瞪圆。他必是惊异于阿平的态度,在他如此这般菲薄了我这个姐姐后,阿平竟然还不惊不怒地给了那四字。

回门(9)

小同颤着手指向阿平,“你……你……咳咳咳……”却因为激动而不停咳嗽起来,我立即推门而入,快步来到床前轻拍他的肩背。他看清是我后眼中闪过恼怒,却因激烈的重咳而无力开口,到后来咳的眼睛里都有了泪花。

阿娘闻声赶来,进门就火急燎燎而问:“怎么了?刚还好好的,怎么咳成这样?”看我的眼神里有质问与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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