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稷是有点瘦的,要是扒开他的衣服应该能看到清晰的肋骨,他明明有钱,但就是非常苛待自己。
在他过往的十八年,他过得就像个苦修士。
没有口腹之欲,也没有对金钱权势的欲望,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别人,他最擅长的事就是冷眼旁观,除了他的母亲和妹妹,他没把任何人一个放在眼里,就连陈幺也是,他其实有点脸盲,或者说美丑在他眼里都差不多。
就今天,直到今天,小少爷逆着光朝他走来,他才感到了心跳。
周稷其实被不少人打过,扇脸、踹小腹,他小时候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的时候时常在想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是个很深刻的话题,他至今也没想明白,科学的尽头是神学,生命的尽头好像就是一片虚无。
他的个子很高,脸部的轮廓也足够的深邃,那双冷淡、阴翳的眼珠散着淡淡的灰芒:“……对不起。”
陈幺厌恶的远离周稷:“你恶不恶心。”
不只是厌恶,还有点痛恨和嫉妒。
他已经十七了,他知道正常的男性都应该有过这种经历的,但他没有,非但过去没有,他还觉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了。
周稷的脸色苍白,被扇了一下,巴掌印还是挺明显的,他其实也不想现在情,但他没忍住。
或许他可以搞来一些压制性。欲的药物,他的唇很薄,鼻骨并不是笔直的,而是有一点驼峰,他的长相就有点混血:“抱歉。”
注意到小少爷一直投向他的目光,他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罩住自己的下。体,他常年穿外套,手臂是不见一点血色的白,乌青的血管攀爬其上,有种病态的冷感,“还继续吗?”
还继续……真疯啦?
不会是被他打的。情了吧,那真的更恶心了。
陈幺拧眉,他觉得周稷跟那些人没有任何区别,他压下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变得倨傲。
他收回了手,抱胸站着:“我打的你很爽吗?”
周稷稍稍回避了下陈幺的视线,他的黑细碎,掩住了一部分眉眼:“没有。”
周稷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陈幺看着周稷被挡住的下。体,或许是他自己从来没有过,他竟然感到一丝想看的迫切。
但他又感觉这样很丢人,他又感到了烦躁,自己没有就要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别人:“年级第一果然是出类拔萃啊。”他笑了下,嘲讽道,“出类拔萃到在这种地方都能起来情。”
他还是记恨陈曦因为周稷打了他的事。
周稷没什么被羞辱的感觉,他只会更兴奋,但他知道小少爷应该不会想他更兴奋。
他低头,睫毛虚拢,盖住了大部分瞳孔。
好像是惭愧的样子。
陈幺不想看周稷低头,他想看看周稷此刻的表情,但他又不想碰周稷,他干嘛要碰一个这么脏的玩意。
真下贱啊……被打都会爽,
他踢了下周稷的小腿:“周稷。”
周稷还坐在马桶盖上,但他就算是坐着,也没什么虚弱感,他的骨量偏大,比例绝佳,哪怕是很瘦,也显得相当的高大。
他的气质偏冷,相当的禁欲:“嗯。”
有句话是什么来着?
想看高岭之花下神坛。
陈幺对羞辱人并不感兴趣,但就是想看周稷这样:“你想舔我的鞋吗?”
对不起!
第一次见到被打还会爽的变态,就有一点点好奇。
周稷顿了下。
他比陈幺要高得多,那双深灰的眼眸看起来很贵气,其实他整个人就看起来很矜贵,门楣王谢,甲第金张:“你会让我舔吗?”
不会啦,就是单纯好奇,单纯想问问,但陈幺看着周稷,不知道怎么看出了一丝渴望:“……”
卧槽!
你还真
想舔啊?!
救救救,这他妈真是个变态!
周稷见陈幺不作声,甚至还拧起了眉,又轻描淡写道:“我是有尊严的,不会做的。”
他不介意舔的,但舔了后,估计这辈子别想再碰小少爷了。这么金贵的小少爷怎么允许一条舔过他鞋的贱狗碰他。
非要碰的话,会气哭得吧。
陈幺这才瞥了眼周稷,他眼里还有些嫌弃:“我才不会让你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