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右一圆眉心一跳,忍无可忍地开口,原本瞄准楚莺眉心的光线在发射的瞬间抖了一下,打到离楚莺一米远的石头上,惹得后者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
右一圆努力压抑火气,知道左一方又犯病了,通过脑域的链接快速吩咐:
【你是不是又没吃药?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战斗中分神。比赛结束后自己去关禁闭。】
【哦。】
左一方控制脸上的肌肉,从腰包中摸出一个药瓶,随便倒了几颗蓝色的药丸,没数直接扔到了嘴里。
“格朗西林?”
察觉有一道目光锁定在自己手中,左一方思忖片刻,十分大方地将药瓶扔了过去,“对啊,你也要吃吗……喂!”
“嘭。”
彩线和飞刀几乎同时击碎药瓶后相撞,蓝色药粉随冲击波撒得到处都是。在左一方震惊的目光中,同时出手的楚莺和右一圆对视一眼,下一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又开始了攻击。
“为什么?”
“对手要的东西,不管有没有用都要摧毁掉。”
右一圆猛地后撤一步,空着的手在半空中虚握成爪状,带起虚空中数十根彩线甩向侧方,震退不知何时突进到身侧的敌人。
“我没病
自然不用吃药。”
一击不成,楚莺脚尖一顿,在彩线撕裂身体的前一秒退到五米之外,目光沉沉,“而且格朗西林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列为禁药,治疗精神力过载有了更温和的药剂。”
“那些药在战斗中起效太慢了。”
身旁人吃完药后反应迟钝了不少,右一圆眼珠往左偏了一瞬,语调平平,“这是唯一的选择。”
本命卡等级决定了一个卡师的脑域阈值,脑域阈值越高,能容纳的精神力越高。高等级的本命卡又需要海量精神力驱动,这本来是相辅相成的事。通俗来说就是多大脚穿多大鞋的事。
可凡事总有例外。当卡师的本命卡等级与脑域强度不匹配,还要强行驱动本命卡时,就会出现精神力过载的问题。出现精神力过载的卡师,轻则精神失常,变得极度亢奋,重则过载的精神力会在沸腾中烧穿脑域,让卡师变成物理意义上的傻子。
格朗西林固然是能最快让过载精神力缓和下来的药剂,可是这药不仅有成瘾性,后遗症还极大。在这个年纪就服用过量的格朗西林,之后别说进步,下半辈子不在轮椅上过都要感谢医学的进步了。
“啊、哦哦,你是在,为这个生气啊。”
左一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秒,她清了清嗓子,发出几道怪声后总算驯服了声带,声音渐渐连贯起来:
“嗨呀,没必要为我担心的啦。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
“轰
——”
左一方语调欢快的解释被一声轰鸣吞没。在她服用完药物后,右一圆与她双手交握处缠绕的彩色光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增了数倍!
如果说刚刚右一圆操纵彩线的攻击像是盛夏突然出现的暴风雨,那么刚刚的漫天彩线攻击对楚莺的压迫感,无异于在荒岛边赤手面对海啸。
以两人为中心放射状飞出的彩线汇聚成数道如巨龙般狰狞的粗壮光柱,漫天的彩光充斥世界,砸向地面的瞬间产生的冲击波一时竟将无处不在的白雾都打得退散了,坚硬的黑石崩散如雨,楚莺原本所站的区域被轰炸出了一个近十米宽的大坑。
沙尘噼里啪啦的下落,右一圆松开了左一方的手,脸上血色全无,但还是执着地盯着烟雾里逐渐清晰的身影。
“呼、呼、呼……”
楚莺粗喘着气,断刃插入地面勉强支撑住身体,黑色作战服耗尽能量失去防护作用,全身遍布了十余道伤口,最严重的左臂上的贯穿伤,看起来如果不是她用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断掉的就会是她的胳膊。
“用武器当做镜子把攻击都折射出去?”
左一方扫过楚莺脚下破碎的卡牌,心里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你这么快就能弄清楚我们的攻击方式,但更令我惊讶的是,你竟然真的用这些武器牌折射了每一道虹光?”
“没有完全挡住。”
楚莺咬着牙站起来,随手给左臂糊了一张看上去
就没有用的【液体绷带】牌,握着短刃的指尖微微发颤。
那道贯穿伤一看就是虹光的手笔——但这完全不是重点!
节奏,角度,反震……甚至计算每一道虹光需要用什么等级的牌去抵消,左一方拧着眉,匪夷所思地开口:“你是机器人吗?还是加装了什么新型的辅助计算的义体?”
先不提刚刚的防守到底需要多么可怕的计算力,对面这个怪物的精神状态才是最可怕的。只要失手一次就会万箭穿心的压力下,她不仅丝毫不惧,还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将伤势压到了最低,甚至还给自己保留了战斗的能力!
“这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粘稠的血液带着体力离开,大脑每一个神经元都在尖叫,视线变得模糊,但胸腔中愈燃愈烈的怒火将她钉在地上,不许她轻易倒下。
“用克隆的方式量产卡师,你们到底将人当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