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哨子從袖中掉落在地,他連忙撿起,用帕子細細擦拭。
鍾意晚的注意力被哨子吸引,渾然不知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直到面前的地上投來一片陰影,他一愣,轉頭向身後看去。
「小熠。」
觀自在攬上他的肩,右手掰過鍾意晚的臉仔細瞧著。
良久他才喟嘆一聲:「兩次。」
「是你那個好徒弟乾的吧。」
鍾意晚不明白。
兩次?沈倦幹什麼了?
「哥?」他的眼中滿是疑惑,「你在說什麼啊?」
觀自在垂下眸子看他,鍾意晚的眼中全然是清澈透亮,乾淨得讓人不忍去破壞。
他幾次啟唇,最終還是輕嘆一聲後作罷。
「沒怎麼,就是沈倦欠兩百道刑鞭。」
鍾意晚懵懵懂懂地望向他,腦海中再次傳來呲呲啦啦的電流聲,但他滿腦子都是尋到了親人的喜悅,並沒有注意到系統的異樣。
他不理解:「哥,你是什麼時候來了這裡?當年你沒有……」
聲音越來越小,他極為失落地垂著頭:「母親很想你,還總是把我當成你。」
觀自在握住他冰涼發顫的手,反著冷光的鏡片下是一對如死水般透不過半點光亮的眸子。
「小熠,你很困了。」
「可我並不……」未盡之言飄散在風中,鍾意晚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觀自在眼疾手快地將他撈到懷裡,動作溫柔地撫過鍾意晚的側臉,最終停留在他唇角的某處細小傷口上。
深色瞳孔里倒映著鍾意晚的模樣,接著人影在他眼裡越來越大。
懷中人難受地發出聲低吟。
觀自在被這道壓抑的哭聲喚回了神智,指腹下按壓著的唇瓣滲出血珠,甚至還有一絲濕意,這些全被他輕輕抹去。
看著大拇指上的血跡,那雙烏沉幽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病態的赤紅。
他將大拇指放於唇邊,鮮血的味道誘人而又甜美。
觀自在將懷裡的人打橫抱起,用目光細細描摹懷中人的輪廓。
再開口時聲音染上沙啞:「真呆,難怪連鍾庭都玩不過。」
身後的泊月橋那裡傳來巨大的爆破聲。
即使意識陷入昏迷,鍾意晚還是不能經受巨大聲響的刺激,他縮在觀自在懷裡頗為痛苦地皺眉。
觀自在沒管泊月橋那邊的動靜,抱著他漸漸走遠。
風場中的風種不安地來回亂竄。
飛到觀自在身邊時又變得乖順懂事,隨後親昵地落了鍾意晚滿身。
像是一種占有,又像是在進行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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