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匹黑色的骏马冲出来,马上的人也是一身黑色服饰,身上的披风在风里扬起,交织成一片片黑云。
已经整队完毕的皇城司使团迅跟上,往城东插过去。
马蹄声,队伍行进时脚步的踢踏声,偶尔还有一两声金石碰撞所出的“铮铮”声。
那是皇城司使手里的刀
很快这片密云就不见了踪迹,街道两旁的人才敢出声说话。
“刚刚是怎么回事啊?莫不是又要出大案子了?”
“没听说吗?听说是岳家犯了大忌讳!”
“岳家?皇后的母家?”
“可不是这个岳家,难道还有那个岳家不成?”
“”
大景国一四八年冬,皇城司,刑部,大理寺三方同时出动,奉文帝圣旨,围住了皇后的母家,威名赫赫的定国公府。
半个时辰后,一只又一只大箱子从门里抬出来,一直抬了两个时辰,把上京城最宽阔的打马街都堵住了。
箱子里装的什么,没人知道。
但箱子抬完后,接着开始抬东西。
外面的百姓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半人高的珊瑚山,半大小孩那么的玉佛像,还有一株大人胳膊那么粗的金叶子树,其重无比,因为是全赤金打造的。
另有各种珍宝不计其数
“妈呀,这定国公府居然这么有钱?”
“难道是皇后把陛下的国库都搬到他们家了吗?”
“国库?这种东西,只怕国库里都没有吧!”
“”
一些胆大的百姓窃窃私语,众皇城司使置若罔闻,各自忙着手中的活儿。
现岳家人居然没有一个被押出来的,甚至大门头上的“国之柱石”四个字都没有扒下,百姓们又觉出不对了。
“似乎不是抄家?这情形看着不对啊!”
“是吧,听说岳家两位大公子昨儿个在军营就被抓了。”
“不对啊,也没听见有旨意下来呢”
“”
一箱箱金银珠宝和珍贵物品被运走,终于,马路的一头来了一匹马。
马上的男子冰冷淡漠,矜贵逼人,正是沈度。
只见他利落下马,将手中黄色锦缎装裱的圣旨高高举起,俊脸威严端庄。
“圣旨到,众大人接旨后,按旨意办差,不得有误!”
“遵旨。”
街上哗啦跪倒一大片。
圣旨上说,文帝已经得知了岳家侵占矿山,私吞田产,囤积财富的事,深感震惊,原本想要将岳家全族流放,但皇后脱簪待罪,跪服乞求,情愿让出中宫之位,以平天子之怒。
念在岳皇后多年操持后宫,没有错漏的份上,文帝不得已从轻处罚。
查抄岳家一切财产,免除流放,全家依然居住定国公府。
但岳家老大的两个儿子,多年在军中任职,利用职权做了不少欺上瞒下的事儿,需要继续扣押在天牢,待年后继续审理,重罪重罚。
念在定国公已经年迈,曾经立下大功的份上,定国公的爵位继续保留,但褫夺其子孙继承权。
也就是说,等定国公岳长风一死,定国公这个爵位就不能再世袭罔替了,而是彻底消失。
圣旨宣读完毕,几位办差的大人都松了一口气,定国公府内方才出一阵哀嚎声来。
众人皆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