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起,壮班的衙役分成三组,日夜镇守刘家村,从今往后若是有人敢在村里闹事,让他们直接绑来县衙!”
张彪正了正身子,一脸严肃,“是!”
接下来,杨玄辰再一次把晒盐的工序和细节向刘四讲解了一会后,众人上了马车回到了县衙。
还没进大门,众人就遇上了几个骂骂咧咧的秀才。
韦君智上前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原来今个来衙门告状的百姓太多了。
几个秀才写讼状写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杨玄辰听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挥了挥手,把几个秀才叫到身前。
“都说说吧,都有谁来告状了?”
秀才们你一言我一语,吐槽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唯独一个讼状引起了杨玄辰的关注。
说的是县城里的陈家老二陈松状告王莽毒害他大哥陈植。
用过晚膳后,杨玄辰唤韦君智取来了讼状,与张彪三人在后堂议事。
“彪哥,看看这份讼状,再和本官说说县里的陈家。”
张彪闻令细细读了一读,他放下讼状表情有些无奈,“老爷,这事说来话长。”
“这老陈家是咱县里开铁匠铺的,老大陈植一手打造的锄、镐、镰、耙不仅质量好,价格还不贵。”
“陈家老二陈松是个练家子,据说师从慈云山的虎啸真人,是今年正月才回的县里。”
“陈松回来时恰巧遇上了他大哥陈植出殡,悲痛之下,借着酒劲把他那大嫂打了。”
杨玄辰喝了口热茶,认真听着他的叙述。
大哥死了,弟弟打嫂嫂是什么逻辑,他一时半会没搞明白。
“难道是他嫂子伙同王莽给他大哥下的毒?”杨玄辰问道。
张彪摇了摇头,“陈家大嫂吴秀莲长得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哪会看得上王莽那刀疤脸,这当中还有个故事。”
韦君智也来了兴趣,他挑了挑眉毛说道:“快说说,是啥故事?”
“故事还要从一根叉竿说起。”
“大暑那天秀莲想把二楼的窗户支开透透气,没想到手里一滑,叉竿掉了下去,正好砸中了钱大官人。”
听到这,杨玄辰一个没忍住,喷了一口茶,脸上尽是止不住的笑意。
张彪有些纳闷,随口问道:“老爷,有那么好笑吗?”
“别管我,你继续说,接下来怎么了?”
张彪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钱大官人一抬头,好家伙,顿时惊为天人。”
“据说再后来,钱大官人和秀莲好上了!”
杨玄辰一拍大腿,喊道:“这不是通奸罪么!那钱大官人怎么还好好的?”
张彪撇了撇嘴说道:“最初陈松来衙门告的就是钱大官人和秀莲通奸。”
“俺当时听了后,马上就去查了查,可没有证据呐,之后便不了了之。”
这时,韦君智提醒道:“看来这几个月陈松有了新的现。”
杨玄辰点了点头,分析道:“如果说钱有德真的和秀莲有染,那害死陈植的理由就成立了。”
“王莽又是钱有德的马前卒,这毒杀陈植的事就一定会落在他的身上。”
“杀人夺妻,侵吞家产!”
说到这,张彪和韦君智均是一凛,若是真像杨玄辰所说,只要王莽招供,钱大官人铁定跑不了。
“当然了,这事究竟如何,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咱断案得有人证、物证。”
张彪非常赞同杨玄辰的看法,他补充道:“仵作验过陈植的尸体,中的是砒霜之毒。”
“当时由于缺乏人证和物证,只是例行检查后便让他们下葬了,我们也没和陈家多说什么,就当是一场意外。”
杨玄辰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明日你差人去县里的药铺询问一番,就问去年都有谁买过砒霜,记得让掌柜的提供进货单据。”
“若是查到买过砒霜的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回头商量好对策再下手。”
然后他吩咐起韦君智,“老韦,明日寻一处隐蔽的地方,把陈松给本官请来,这事秘密进行,切莫引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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