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提从前,我也从未想过要出现在你面前。”
聿梵喃倏地伸手将女人揽进怀里,胸腔却在颤栗,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她独自承受那么多痛苦。
一人过上了光明磊落的生活,把她丢在暗无天日的深渊。莫大的痛楚在胸腔里震颤着,微微低喘着——
“对不起,给我机会……给我机会弥补你好不好?”
“已经不需要了,现在的我过得很好。”
男人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女人左脸的肉色疤痕,又抬手轻轻摩挲着那两颗红痣——
“你想让我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像从前一样活着,就当作今天没有见过我。”
女人挣脱男人的怀抱,径直朝着出口走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仿佛空了很多。
聿梵喃一把扯过女孩的臂弯,将女人牢牢的锁在怀里,男人的胸膛紧贴着女人的后背。眼中爬上惶恐,只能低声咆哮着——
“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让我弥补你好不好?”
“我没有。”女人神色有了一丝破绽,疾呼的字眼也有了一些颤栗。
“那你为什么会染橘色的头,你又为什么纹了一颗一模一样的红痣?”
从前,总会将揽在怀里,抚摸着她柔顺的黑。
男人说过,他最讨厌橘色。
每当橘色的太阳落下山头,就会是不敢合眼的黑夜,他说橘色是世间最刺眼的颜色。
“你不喜欢的东西,或许是我喜欢的东西。”
“你在撒谎,你在恨我是不是?”
杨些壹顿了约莫半分钟,挣脱男人双臂缓缓转过身来,眸眼里染上了细碎的光芒——
“没有我的日子,你明明过得很好。不要因为我还活着产生愧疚,否则我就不该活着。”
听着女人平静的话语,男人的胸口仿佛被铁锤狠狠的敲击,心脏顷刻间碎成了粉末。
聿梵喃眼眶赤红,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滚落,迅的消失在草地上——
“我怎么能如此对待你……怎么能……让我的女人我的孩子为我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男人喉头干涩的滚了滚,额头青筋暴起,知道真相的他仿佛被抽尽了精力,只能无力的说着苍白的话语。
杨些壹相信眼前的男人,或许当初真的以为她死了。不可否认的是,没有她的时候,他的确过的很好——
“我并不是你的不可替代,你也不再是我唯一的光。别再说什么弥补,从前的爱就爱了。如今的杨些壹,放下了也就真的放下了。”
女人的身影逐渐消融在暮色之中,像是彻彻底底的走出了他的生命,还不允许他再肖想她。
杨些壹走出逾安高尔夫俱乐部,抬腿上了副驾驶位置。
eden一路跟着女人,见女人神色坦然,也径直的上了驾驶位置——
“去市区的餐厅吃烛光晚餐吗?听说年轻的男人女人都喜欢吃。”
听着eden怪诞的中文音,心口仿佛也没有那么压抑了——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我以为,那将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不过,你回来了,还上了我的车,我很开心。”
“开心什么?”
eden摸了摸橘色板寸,哼哼了半天,耳根倏地红了,略有慌乱的转过了头,看着挡风玻璃。
“你们美国人也会哼唧,会害羞?”
“我不完全是美国人,我是泰美混血,我从来没有在美国生活过。”eden微微偏头,湛蓝色的眸眼飞快掠过女人的眼睛,又开始漫不经心的四处看着。放在大腿上的手松了又攥,还时不时的摩挲着黑裤,窸窣的声响有些喧嚣。
“你们泰国男人也会哼唧?”
“我也不常在泰国生活,我大部分时间在德国。”男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女人很少跟他说这么多的话。
杨些壹好笑的盯着男人澄澈的蓝色眼睛,惯来玩味轻佻的眸子里,竟然蒙上一层羞怯和认真——
“还在等什么,不吃烛光晚餐?”
eden恍然回神,却几次拧着车钥匙都打不着车子。
女人瞥了一眼,抬手抚上男人的手,使劲一拧,车子终于驶上了马路。
“你请我吗?”杨些壹漫不经心的问着,想要纾解一下矮窄车厢的尴尬氛围。
“aa制也行。”
女人拧紧了细眉,心里暗自骂着,这男人到底是什么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