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倦纠正许久,未能使其改。
宋温凉闻言头越低了低,只留给她一颗圆圆地脑袋,道:“不是师尊让我改的吗?”
谢倦无话,心中微起波澜,袖中手紧了紧。
他垂眸望着她,神色复杂。
伸出手,她没躲。
轻声道:“什么时候这般乖巧了。”
宋温凉仰头,认真道:“我素来都很听师尊的话。”
谢倦似是被她逗笑了,唇角有了弧度,只拿了糖,叫她离去,哄孩子一样。
花盆前,宋温凉从兜里拿出糖来看了看,一口吞了。
糖带着果香,入口即化,只是……太甜。
少了点酸。
她离开,看不见花树前又落了人影,贼兮兮地、恶狠狠地把她的花又连根拔了出去。
不过,到了傍晚宋温凉见到空落落的花盆便知道了。
她实在生气极了,势要把偷花贼逮出来。
一连几1天,做了局。
连根老鼠毛都没逮到。
宋温凉歇了气。
恰逢落雨宗来人,要同宋温凉论道。说是论道,实则是互相交流。落雨宗曾想要宋温凉拜入他们门下,被谢倦严词拒绝了。
宋温凉继承了叶落雨的道统,虽不知怎么回事,但这道统犹如明灯,是她失忆的证据。她无法还,但重拜入落雨宗门下却也是不想的。
思来想去,这名为论道实为交流的活动,她便没能拒绝。
一天两三趟地往第一峰跑。
第一峰上曾书写了她的大迹,如今被层层阵法笼罩,那见不得人的大
迹也被抹去。
凡间情势紧张,这原跟还没参加初剑大会的宋温凉没什么关系,但听闻剑鬼辜无眠在与南山派掌门的交手中失去踪迹,宋温凉不由得心脏停了一拍。
论道时,她脸色苍白,只好谎称自己有些难受,鸽了论道会。
大师兄沈怀明在场,要送她去医峰大殿,被宋温凉阻拦推拒。宋温凉从不撒谎,坦诚待人,沈怀明对此没有一点怀疑。
回去的路上,寒鸦突兀鸣叫一声,宋温凉脚下不稳,直接朝后方跌去。后方有一颗尖锐的石头,若磕上,纵仙人之躯,没有防备,难免受伤。
一只手伸出,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离危险。
宋温凉停在树下,呆呆抬头,看到一个俊俏的修士。
他面颊肉少,鼻梁挺拔,眸色深,侧脸以对,耳旁有一抹红色格外显眼,她控制不住多看了两眼。
见她站定,他松开手,静默无言。
顿了顿,转身欲走。
宋温凉连忙道:“多谢师兄出手相救!”
青年便又停下脚步,开口,声音有些哑,不知是不是嗓子受过伤,带着疑问道:“师兄?”
他回眸来看她,见她面上神情认真,不由得笑了笑。
气笑的。
失忆也就罢了,谁家好人失忆还失两次的。前段时间,抱一宗门前,说不认识他的人难道另有其人不成?
宋温凉见他笑,越呆了呆,咬唇捏了捏自己的手,眨巴眼睛看他,小声问道:“是我称呼不对吗?”
辜无眠道:“对,对极了。”
他今天就放火烧了这抱一宗,昔日种种,皆一了百了算了!
宋温凉见状走上前去,道:“师兄是哪个峰的,我怎么没见过师兄?”
边说,边仰着头打量他,看的十分仔细。
辜无眠气的心肝脾肺都疼,脸色越难看。
他本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