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越不禁想着,受宠真是好啊……
正当她捏樱桃吃的时候,冰冰进来禀告说赵常在来了。
哪个赵常在?婵越在脑子里细细看了一下新手攻略,是有这么个人物。
家室不高,正六品家的嫡女,如今十五岁,是登基后进的宫,一直没什么宠爱,约莫着和陛下也就见过几次面。
既然是这样,应该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那她和自己素未谋面,来棠华居做什么?
虽然疑问,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让冰冰将人请进来了。
赵常在穿了一身桃粉色,轻薄好看的纱质宫装,很衬她的年岁。面容看起来就十分稚嫩,容貌能打个六分,或许长开了也能打个七分,算不上顶漂亮,但是比婵越是稍微好看那么一点的。
她进了门以后规规矩矩的给婵越行了正礼,婵越点点头,示意她起来。
两个人虽然同样是常在位分,但是不同的是,婵越是赐了号的,自然比她高出一级。
赵常在坐下以后,有些拘束,她看了婵越半晌,闷头问,“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宠的呀?”
婵越看她表情真挚,不似作伪,便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知。”
赵常在以为她不想说,赶紧解释,“我不是为了学姐姐的法子去博宠,我只是想知道陛下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我爱慕陛下已久,可是他始终不会多看我一眼……”
说着说着,赵常在眉睫便垂了下去,声儿也越来越小。
婵越看着她这样,心里头也觉得心软。
爱情总是没错的,只是她的确无能为力,李淮安的心思她根本看不透。
何况他口味也着实奇怪了点,温婉如宜嫔,瞧着他就挺喜欢,妩媚如韶嫔,瞧着他也喜欢,像自己这样,肚子里没墨水,六艺不通的,他有时候对她也挺好。
所以,婵越说,“我觉得陛下的心思是不能猜的,你瞧宜嫔和韶嫔娘娘,根本就不同。”
赵常在有些急了,“可是,可是韶嫔那样的,我学不来的。”
“你不必学她。”婵越教育道,“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一味的学别人,到头来失了自己,还是东施效颦,平白惹人笑话。”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爱情故事听的也不少,续道,“爱这东西求不来的,得看缘分。”
赵常在眼圈都红了,“那姐姐的意思是,如果陛下天生对我这样的没兴趣,那我这辈子都是这个样子,陛下也不会喜欢我了……”
说着说着她就要哭,婵越一急,拿起一颗樱桃就往她嘴里塞,说,“别哭呀,吃颗樱桃!”
赵常在的嘴被塞住,哭也哭不出,于是顺势把樱桃吃了,甜丝丝的,又开颜起来,“姐姐这樱桃真好吃,以我的位分,便是吃不上的……”
说到二人不同的待遇,赵常在又低落了起来。
婵越看着这么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妹妹,一个头两个大,她自己尚且活的迷迷糊糊,也没什么资格教别人太多不是,尤其是这是后宫,多少留个三分心眼,不说太多比较好。
婵越踌躇犹豫时,宣章殿这边,李淮安看着眼前的政务,心情却越发焦躁。
今日清晨——
“昨儿侍寝的是?”
“臻常在。”
……
他满脑子都是,他碰她了。
手里的奏折翻开了不知道多久,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满目的阴郁沉到让人不敢靠近,大殿内静的慑人,他手中狼毫笔尖的墨汁滴到奏折上,留下豆大的墨点。
邓辅见状额上冷汗涔涔,悄步上前,小声提醒,“陛下,喝点茶润润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