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了一面,楚韵感觉这小两口对于上不上大学,好像也挺无所谓的,楚韵就没有再打听。
李香兰也塞给她一个包裹“给你准备的吃的,多吃点。”
楚韵拿着包裹“你有事儿就去忙,别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儿就走。”
“嗯,有空给我写信,等我有时间了,去北京看你。”
“嗯。”
李香兰转身出了火车站,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列车员拿着大喇叭喊“火车马上要开动了,请送亲朋好友的人赶紧下车”
刘翠摸摸两个孙子的头,跟楚韵说“路上注意安全,看着点孩子。”
楚韵点点头,拉着两个孩子“跟爷爷奶奶和大伯大妈再见。”
从西南腹地去北京,火车开过了大半个国家,越到北方越冷。
火车即将到北京的前一天,两兄弟缩在床上,都不肯下地了。
同车厢的一个大叔笑话他们,说他们没有男子气概。
这时候,王沐就很稳得住,笑话就笑话吧,反正他不下床,除非实在憋不住想尿尿。
楚韵也无奈“给你们盖了两床被子还冷”
王二娃可怜巴巴的“我的脚好冷。”
王大娃哆嗦了一下“二娃的脚,冷得跟冰条子一样。”
王二娃生气“不准喊我二娃,要喊我大名,我叫王林。”
楚韵扶额,这样也能吵得起来。
要走的前两天,楚韵让他们两个在市里陪陪爷爷奶奶,原本好好的,因为刘翠叫他们两个回家吃饭,叫了他们的小名,二娃就被嘲笑了,回去就说,以后只准喊他的大名。
楚韵问“王林小朋友,我给你装个热水袋要不要”
王林赶紧点头“我要。”
楚韵从箱子里拿出来两个热水袋,去前头车厢装开水。
热水袋拿回来,脚底下放一个,怀里抱一个。
楚韵给他们掖好被子“好好睡觉,明天一早就能到北京,回到家里就不冷了。”
“嗯。”
两个孩子睡在上铺,楚韵睡在下铺,火车里气味掺杂,虽然她长期处在这个环境里面已经感觉迟钝了,但是还是觉得难受,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眼下的黑眼圈特别明显。
车厢外面的过道上,昏暗的灯光勉强能照清脚下的路,楚韵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眼神清亮,和车厢门口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对上。
无声的交锋,那人站了几秒钟,又退了回去。
楚韵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等到外面的夜色退去,天空慢慢变得明亮,伴随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车厢里才又嘈杂起来。
叫同伴起床的,起床洗漱的,准备去吃早饭的,收拾行李准备下车的,热热闹闹的一副人间烟火气的景象。
楚韵把两个孩子叫醒“起来去上个厕所顺便洗漱,一会儿回来吃早饭,快到站了。”
“嗯。”
两兄弟穿上最厚实的衣裳,从被窝里出来,还是冷得一哆嗦。
楚韵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直接把床上的被子抱下里,利索地叠好塞进箱子里。
“快点,时间不早了”
上厕所还行,火车上没有热水,洗漱该怎么洗漱
两兄弟站在水龙头前,互相看了一眼,把牙刷沾湿,就当洗漱了。
忙碌的早餐时间刚过去,火车呜呜一声,缓慢进站,火车门一打开,冷冽锋利的北方冷空气窜进来,楚韵深吸一口气,感觉憋闷的胸腔都被冷空气涤荡洗刷干净了。
楚韵不着急,让别人先走,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站起来。
“楚韵。”
楚韵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扭头,是王建业。
楚韵不自觉地对着他笑“你来了”
王建业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但是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起“嗯,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