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
“还有,你们甥舅俩不要一致地怀疑我有什么隐疾,我只是一味躲懒。为了打消你的疑虑,我今天开车给你看看。”
言晏一头黑线地假装自若,自若,她没把他口中的“开车”领会成别的意思。
结果周是安还是棋高一着,“想什么呢”他拆穿她。
“在想赵岭大大的八卦。”她随口拣了个话题。
周是安正襟地拉系安全带,眉梢微微一挑,“看到冯淮生的事了”
额,这闲篇是他先扯的,言晏也无所谓了,“我又不瞎。”
周是安沉着不语。
言晏得寸进尺且不知,她偏偏头,问他,“所以,你是默认视频即事实了哦”
“我说什么就默认了”周是安眼眸里,定一定,有刀光剑影的寒气。
言晏乖乖闭嘴了。
周是安的车开得很稳,把控方向盘的手,半星的生疏痕迹瞧不出。
言晏只在盘算,她好像有点僭越了,即便放大在公众视野,到底是旁人的私隐。
况且,冯淮生还是周是安的朋友。
待周是安重新开口,言晏才知道,他俩完全没想到一块去。
“冯淮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好做什么评断,当然我也不会阻拦你的判断。我只想说,他私下怎么散漫,是他的事,我和他只做朋友,不事无巨细都同步化。换句话说,他不一定就错,我不一定就对,但是我们彼此尊重大守则下的各自喜好,私德彼此不绑架。”
周是安一本正经地拽文半天,言晏一头雾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某人眉心动一动,“就比如你的竹马小男人同性取向的事实,不影响你异性恋。冯淮生怎么地,不要近墨者黑的同理得证地去编排我就是了。”
周是安是在怕言晏误会他也会如好友那般放纵自己
他在一本正经地撇清自己
他在向言晏保证他的私德爱好
言晏有点凌乱。
关键是,他为什么说什么,都得一副狂酷拽,老子永远待在神坛上的自觉。
周是安的一番话没得到言晏的回应,他侧过来瞟她,她无言以对。
就这么无声地胶着了几秒钟。
周是安好像比言晏先作了
罢。
末了,轻飘飘一句冷嘲热讽,反倒是让言晏无地自容了
“看来有时候不必把你当孩子了,毕竟有人趋之若鹜地究极窥探欲了。”
言晏什么鬼
音乐会进场的时候,言晏看票根上显示的是内场票,又得知,赵岭先生是周是安的旧相识,票是赵岭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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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场休息或者谢幕后,能和大大合照嘛”言晏小心翼翼地问。
“那得问他,问我没用。”周是安心情不佳的样子,抓言晏的手,套挽他的臂弯。
anyay,这是起码的伴侣礼数。
言晏勉强配合。
此次音乐会老中青三代的汇合,山谷纵梯型的室内音乐厅座无虚席,无论言晏来之前有多么意兴索然,待看到三位艺术家正装亮相时,周遭肃穆且敬畏的气氛如同潮水一般地裹卷着自己,除了正襟危坐地聆听,她做不出第二选择。
上半场两支曲目,整体基调都是轻快热情的,中场休息的时候,观众席上除了偶尔有去洗手间的,大多数人还是待在原位上,或窃窃交谈几句。
言晏看台上在给琴校音的赵岭,他在用的这把大提琴,听说是一位华人收藏家无偿赠与的,言晏轻声感慨,“这就是古人的宝刀赠英雄了,是不是”
周是安不以为然,他右手托腮,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淡漠地瞥一眼被台下太多人神化后的赵岭,“不,赠与的人,也是赵岭的资助人,他无非是让自己的计划有始有终罢了,”周是安冷哼一声,“这把琴,搁在那人家里,也只有落灰作古的下场,他是个生意人,最懂怎样是最值当的。”
言晏不知道周是安在说谁,可却听得出,他口中的那人,周是安是不屑的,乃至,恨憎的。
她心里隐约有了个存疑的方向,只是周是安就此打住了。
她不是个招人厌的性格,他不说,她自然不会问。
正如他对她家里的事也无心过问一样。
暂时间,话题休住了,言晏索性把目光依旧落在台上。
周是安动了动身形,换个姿势正坐时,一只纤细婉约的白臂膀探了过来,五指上涂着鲜红色的甲油,修长的手,毫无疑问,是来招惹周某人的。
一声温润的寒暄随着手落周是安肩的动作一气呵成,
“周是安,,我信你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