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狄感觉浑身都不舒服,想看看她什么情况,于是天视一透,直接看到卧房里,洛桑平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
——不对劲!
涅狄“咣”得踹开门,冲进卧房,只见那少女皮肤惨白,眼底嘴唇变得乌青,一摸她脉搏,停了!
“!!”
涅狄吓得魂飞天外,赶忙动手检查,现她是点了自己死穴,自绝经脉,但幸好时间不长,还有得救。
“啊!”涅狄气得咬牙,口中谩骂,灵子流灌入洛桑体内替她冲开穴道,同时又施了好几层强效回道复苏她心肺,急得满头大汗,大叫道:“你别死啊!”
这么折腾了好一阵子,洛桑冰凉的身子突然一颤,神情痛苦,呛咳着回转了意识。
“我靠!”涅狄大松了一口气,浑身都被汗给打湿了,如蒙大赦地把洛桑扶起来,拍她的背,“你,你有什么想不开?我逼你了吗!你,你?”
洛桑痛苦地推开他,倒回床里,绝望地哭了起来,整个人蜷缩着,哭得涅狄心都碎了。
“怎么,怎么了你到底?”涅狄只听她越哭越大声,哭得肝肠寸断,当真是绝望到了极点,才会想不开自尽的。
他如何知道洛桑的恐惧?
如果她在三蠡的时候没有把那东西交给白皓修,而是老老实实带给翁尧,那之后大不了跟师父一起死在千岩泊,哪用得着今日这般痛苦?
洛桑这一年多都饱受煎熬,顾老为了那骨扳指已经死里逃生,一无所有了,而她还将它私自占有,陷师父于不忠不义。他们被天行者追踪,已经过得提心吊胆了,现在还搞出血盟这一茬,哪还有活路?可若信任涅狄,这就是让她逼迫师父出卖昔日同袍,又如何做得出来?
这几天被涅狄关在这方寸之地不理睬,洛桑极度郁结之下只想一死了之,哪知道还被他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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瀞和城外,夜柏府暗堡。
怀芳镜得了涅狄的消息过来,见那人守着一个虚弱昏迷的女孩,一脸痴呆。
“……”
“……”
两相诡异的沉默。
从那天起,涅先生的黑历史又添了崭新的一页——不自觉逼得无助少女心碎自尽。
怀芳镜简单了解了情况,看着涅狄的眼神变得非常微妙,针扎一样。
涅狄低头,无地自容!
“你走吧。”怀芳镜嫌弃地打人,“别在这碍事了。”
涅狄坐在墙根,愤愤地仍要辩解几句,“这是她自己有心结吧?我又不知道!”
怀芳镜“呵呵”一声,“你跟我嚷嚷有什么用?放心,人家不会怪你的,你还是回去研究你的半位面吧。”
涅狄的挫败感拉满了,“不行,不行!这是我的任务!”
怀芳镜也忙,没时间跟他拉扯,“那随你。”说着进了屋,给洛桑治疗。
涅狄就这么闷闷地守了小半个时辰,怀芳镜医术高,出来的时候交代几句,表示已经无碍。
他们并肩往外走,涅狄垂头丧气。
“现在怎么说?”怀芳镜的脸色不太轻松,但语气还是半带调侃的,“摄魂取念?”
涅狄苦着脸问:“你有办法没?你们女人之间的交流是不是更有效?”
怀芳镜真想给他一顿口吐芬芳,奈何自己太有涵养,重重地道:“这是什么蠢话?”
涅狄说:“摄魂术对人脑有器质性伤害的,稍不注意能搞成傻子。能不用我是真不想用,不然它为什么被列为禁术啊?”
怀芳镜冷哼一声,“我不知道那姑娘身上生了什么,但我感受到的是懊悔、绝望、自责、愤怒。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时候你替她选择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