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山左过来问了问文具年鉴的事。
春河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和收尾:“很快就好了。”
山左点点头,刚要离开又顿住脚步,他眼神停留在春河的衬衫上:“原来你说喜欢文具……是认真的吗?”
“唔……当然……是啊。”
喜欢文具?
春河不知道山左为何有此一问,只能含糊地搪塞过去。
山左指了指春河胸前的衬衫口袋:“这支钢笔,你居然保存了二十年吗?”
“哎?”
那只钢笔是昨天十野给他的,说是什么“拯救了他的钢笔”,春河戳穿了十野的谎话,却还是收下了钢笔,随手放在了口袋里。
这不是去年的钢笔吗?春河眼前还摊开着文具图鉴呢。
山左只顾着盯着钢笔看:“是那个年代很经典的款式啊。当年我也很喜欢。我们去年复刻了一次,但是笔帽做了很小的改动。”
说完,他伸手在春河肩上按了按:“年鉴交给你,倒是很让人放心。”
裕和在一旁笑笑:“山左前辈还是第一次对后辈表现出欣赏呢。”
山左摸了摸鼻子,走开了:“把我说得好像很严厉……”
春河却愣住了。
所以这不是去年才生产的钢笔?真的是二十年前?所以十野说的话……
“这支笔救过我一命。”
“如果我说从来没有骗过你……”
这些都是真的吗?二十年前十野才多大年纪?十三岁?十三岁的孩子竟然会想要结束生命吗?
不,怎么可能……那家伙完全是个谎话连篇的……
手机的铃声吓了春河一跳。他赶紧把模式调成震动,和周围同事道了歉。
件人正是十野。
“偷偷给你看一眼。要保密。”就这么一句话。
偷偷给你看一眼。
这句话好像一句耳语,春河耳廓忽然有些红。
但他心里还是保持了一点对十野的警惕。该不会是恶作剧吧?不会是什么十八禁内容吧?
春河四下看看,在手机上点开了附件。
文件第一页是他熟悉的《白鸽与伯爵》的封面。
“春河,你看一下这份文件……”
裕和走了过来。
虽然春河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和裕和的关系,但在办公室里裕和表现得一如往常,倒是让他慢慢轻松下来。
“等等,前辈……”
“嗯,怎么了?”裕和还正看着手中另一份文件,似乎在确认着什么数据,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
春河偷瞄了一眼他收到的邮件,心还有些怦怦直跳。他忽然非常想见到十野。